咯!所以婆婆说,你的血便是钥匙!”
我语气甜甜:“婆婆,什么秘密?”
可她却将被子一抻,往下一秃噜,钻进了被窝里:“好啦,婆婆故事会到此为止,睡觉咯~~”
我不依,摇晃着她:“说嘛说嘛,婆婆最好了。”
可是呼噜声突然传来,竟然这么快便打起了酣……
我有些生气了,小声嘟囔道:“哼!明明就是在想办法约束苏姑姑,倒又把我拉下了水!”
装睡的人醒来了,把我按进被窝,半哄半斥道:“不许多想!这事情对你和苏姑姑,甚至更广的方面,没有害处。快睡!”
床前的油灯烧完了最后一滴,灭了。
睡房里的月色渐渐明了,我再三确认,我是回到了地面上的婆婆家里,而不是还在地下城中,才慢慢放松下来,呼吸逐渐变的悠长,眼皮渐沉。
这一日,十二个时辰,从做噩梦到被割手指,连着哭了三回,我突然感受到了自己性格上的变化。这是怎么了?缘何爱哭了……
没有思考人生的睡前仪式,总是“不完美”的,想着想着,耗尽了最后一点体力,意识如打破了壳的鸡蛋,滩了一床,淌进梦里。
转天起来,便被按在梳妆台前,婆婆亲自为我梳着头发。
她一边轻理着发丝,一边碎碎念说道:“小宫女和小女官,各个都是螺髻,不是单螺便是双螺。知你最近在外头任差想换个式样,可还是梳一个适合你年纪身份的百花分髾髻方好。”
“好的哦,婆婆。”
“以后你苏姑姑若说一句,你可不能还她两句。婆婆年纪轻些时候,也是气盛,处死过几个顶撞犯上的小丫头,如今年纪大了,想来只觉罪过。”
“好的哦,婆婆。”
应付长辈们的“苦口婆心”,只管答应着,已经习惯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不过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婆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她明明还很体谅姑姑,但说出的话,则没有一句中听。
对着铜镜瞧着婆婆的细致手法,所谓百花分髾髻便是将总汇在头顶的发一分为二,左右各结一个圆环。挽出一种轻柔娇小之感,瞧上去稚气未脱。
官不至三品,便没有资格使用假髻。因此里发式仅靠自己的那点发量,十足受限。若不是刨花水定型的功劳,只怕再简单的花样也捏不出,只能软趴趴的耷拉在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