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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闪着睫毛佯装怯生,卖足了乖。
三位大人相视一笑,包括钟作司的冰块脸,也化开了一些。
林作司摸着我的小脸:“哎哟这小嘴儿甜的。这题啊,考的可不仅是答案,还有说话的章法。”然后轻拍了我的肩:“你姐姐在书堂后面的账房,快去吧。”
我施礼告别,活泼的跑开了。
听见身后覃凤仪道:“如何?我就说了,这丫头对答如流。说的话呢,还直往人心窟窿里钻。”
钟作司说:“这种也好。但我我选,还是想要踏实守拙的孩子多一些。”
林作司道:“嘿——,你这木头疙瘩。”
……
后面说什么,就听不到了。我小嘴一撅,有些反感。仿佛她们站在长辈与上司的位置上,就可以像评价一样东西一般,去评价一个人,而且语气自然。
不过,我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偏颇。我心中最真实的反映,还是太注重本源,而忽略体相。
有言道:道为体,术为用。有道者术能长久,无道者术必落空。
阿秋正在账房忙的头晕眼花,算盘珠子上都沾了汗。
这炎热的天气里,账房又位置隐蔽,四下不透风,真是蒸笼一样。
司账有二,另外一个做的年头久的,神态自若,得心应手。而刚刚来的姐姐,一副手忙脚乱。
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她终于愿意先回去用膳。当然,要带着账簿子一起。
她大概跟我一样,对数学无能无力……
刚把筷子一搁,茶只喝了半杯,她就把一大堆纸纸张张的在院里的石桌上摊开了。
随之而来的算盘声七零八碎,不成一片,极显生疏。
我趴在一旁瞧着,只见她算了一笔,记下。再算,再记下。如此反反复复,最后得出的总数,每次都不同……
她无奈之极,长出着气,白皙面皮扭出的神情哀怨疲惫,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
廊下的冬休正在清洁着一大堆我房里的摆件玩物小人偶。每个拿出来细致的擦一擦,去去角角缝缝的灰尘。
当她看见了阿秋愁眉苦脸的这一幕,不禁走过来说道:“颜姐姐,不妨让我替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