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一杯杯的直管闷着酒:“嗐!老朽看二位乔装出来,该也是哪户高门家的孩子。同是在朝为官,还是得多提防那老货一家。”
我窃笑道:“想必老翁在年轻时候与卫国公结下梁子,如今是不惜利用一切机会,为自己洗雪心头之恨呢。”
老翁喝的眼皮泛上红云,眯着眼晕晕乎乎说:“老朽恨那老货是真,那老货猪卑狗险也是真。”说完此句,一打哈欠,竟靠着墙就打起了呼噜。
我与薛莫皟牵了牵嘴角,从他房间离开了。
今夜江上的风浪大的有些吓人。雨下的一阵急,一阵缓。冷雨敲窗,淅淅沥沥。
原本这样的天气最宜裹在柔软的被子里做个甜梦。只不过人在客船,心为客心。
自打出发那日,一直是和衣而眠。白天玩闹的再尽兴,一躺在床上,到底睡得不安。
莫名无眠,我轻步走到船头,想看看浪花。
浪花无有尽头,以同样的姿态翻滚着,黯月黑水,照明的船灯成了一盏孤灯。
走出的路远了,我才意识到,曾经的他们,我是不是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
苹果,萧娘娘,周贵妃,冬休,林燕子……还有……姑姑,我真的不爱她了吗?
我不知道。
我的裙摆和长衫被江风吹的飘摇而起,此刻,我觉得自己像只风筝。牵着我的那个人是阿爹,他使我的前方变得没有那么未知。
这时开船的人走出来一个,看看天,看看浪,叹口气说:“马上就到巫婆岭了,阴雨天遇黑水,只怕又有麻烦事咯。”
我睁大眼睛:“巫婆岭?”
船家说:“是啊!黑浪一起,不好的预兆啊。”
我怔住了……
几乎话音还在耳边回访,江下游就顶头驶来了十几艘小船,直将我们的大船在他们的港口逼停靠岸。
这波“水匪”不管男女,各个头戴黑头巾,真真像极了巫婆。他们操着听不大懂的方言,将整艘船的人赶上了岸。
薛莫皟拽着我的衣袖,一直把我往身后藏。
夜正黑着,他们打着的灯笼随风摇摆,明灭闪烁着。光照熹微,四下都看不清楚,我们只是按照指引往前挪着步子。
船家一直在一旁喊到:“没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