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宋先生不就是个教书先生么?怎么有这么高的人气。”
唐丽给苏晓婉倒了杯茶,“听说,从前佃户们和地主签契的时候,都是这个宋先生帮忙看的。为了地主给佃户们的份子钱太少,没少和地主们起争执。”
“虽然最后也没起什么作用,但是佃户们心里还是挺感谢他的。”
“前阵子听说他娘病重,所以主子说要定契的时候,他们本来是不想麻烦宋先生的,可是最后又没什么别的办法。”
“他每次给佃户们做事,都不收钱的。听说他家里也不宽裕,所以佃户们都记得他的好。”
苏晓婉喝了口茶。之前她瞧着唐丽年纪小,胆子也小,可现在看来,这孩子熟悉了之后,也就没有那么胆小了。
“娘亲去世虽然是很伤心的事情,不过,他今年就可以去考试了。听说前两年,他娘为了让他去考试,没少说他,可是他就是不去。”
“听佃户们说,宋先生的学问很好,如果去了肯定考得上。”
苏晓婉摸着杯子。
考不考得上她不知道,可她想起那天在城里遇到宋弈然的时候,好像听到院子里的人说,宋弈然毁了他家主子的孤本。
她知道很多书生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会去帮人家抄书赚钱。
莫不是,宋弈然也去做了这个?
他娘前天去世。那之前病情肯定恶化了,为他娘赚买药的钱,所以才替人抄书的吧。
只是,都沦落到替人抄书的份上了,哪还有钱去州里考试。
春闱的时间,想要找个地方住下,就要不少银子的。
苏晓婉本来是不想管这事的,毕竟只有两面之缘,并且两次的对话都不怎么愉快。
这世界上穷苦人多了去了,她凭什么要管一个嘴碎先生那么多事情。
可想了想,又觉得,如果这人收了她的钱,那就等于是领了她的恩惠。
将来若是再遇见,他便不好碎嘴了吧。
即便是还要碎嘴,她也有话压制他。
苏晓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注意。
可一想到那人的臭脸,她就想看看这人要是知道他考试用得是她给的钱,还能不能如此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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