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慢了下来。
她嫁进豆家,孝敬长辈伺候相公抚养儿子,豆家没分家,丈夫做事,她在家做针线干家务,儿子读书,平平安安。
等丈夫没了,她和儿子跟着大房过活,她还是做针线做家务,守着儿子过,期盼儿子科举成才。
后来把二房分出去,就给了磨坊胡同的房子和一点银两,她痛哭,却无能为力。
儿子发誓要好好读书,她绣些绣品去卖,但如何能支撑这个家。
包姥姥托人来说亲,说给女儿丰厚嫁妆,女儿还会做豆腐,多少的补贴家用。
她拒绝了,包姥姥太厉害,包家女年龄大长的又不好,最主要是粗俗不堪。
可是她生了病,家里的钱花完了,儿子去大房借,开始给了些,后面不给借了。
再后来儿子说问同窗借的银子,病好了,儿子才说是包姥姥给的,儿子同意出孝就和包家女成亲。
她痛哭,如果相公还在,她们母子怎么会轮到如此地步?
儿子成亲几年后中了童生,家全靠豆包氏賺钱,儿子一门心思想考秀才,转眼到如今。
她看不惯豆包氏的所作所为,又管不了,儿子老实,总念在当年包姥姥出钱救了亲娘一命的份上,还有这个家靠豆包氏一力顶起,谦让着媳妇,后面想管也管不了。
儿子除了读书啥也不会,她自己这些年只能干点轻松的家务,其他还是靠豆包氏,所以才容忍。
是她没用,分家时太软弱被大房欺负。是她没用,生了病,不然也不会连累儿子娶了那么个媳妇。
付昔时低头捡豆子,看豆祖母慢慢的一颗一颗的捡,忽然,有泪滴落下。
她不敢抬头看,低着头慢慢挪开,然后挪着离开。
哎呀我的话伤着老人家了,好难过。
刚走到后院,见豆渣出来,付昔时一把拉住他,推搡着进了厨房。
“怎么?我大姐又来了?”
“没,是想问你个事。”
付昔时把门关上,拉着他坐下。
“今天渣哥劈柴辛苦,我来做饭。”她是想哄着豆渣问以前的事。
豆渣眉开眼笑道:“太好了,小昔做的饭好吃,比外面酒楼里做的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