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英华书院,职位是学正,属于高升。
英华书院是应天府除了国子监再最好的书院,不同一些挂名朝廷的私办书院,能在里面教书的通常是应天府数得上文人出身。周家有一个,还有一个在国子监。
周翰林年岁已高,仍旧挂名翰林院,隔几天去趟,平时在家。
周先生坐下后,没等开口,周翰林直接问他在凤阳府是否教过一个叫付原河的学子。
周先生吃惊后,坦诚介绍了付学子的情况,并说了原本今年过年期间俩人约好在周家见面。
“不瞒堂伯,我是想给堂伯引荐付学子,太难得的人才。学什么一点就透,重要的是小小年纪心灵通达。惭愧的很,我并没教他什么,我们在一起只是聊些吃的,侄子有时约他家里吃饭。”
周翰林点下头,这个堂侄喜欢做吃的,年轻时他父亲为此头疼,后来当了教书先生放了心,不再干涉他私下爱好。
周先生疑惑的看向堂伯,不知为何堂伯能知道付学子。
周翰林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个付原河是岑家嫡长孙,小时候被人拐走。外面人不知,岑家人知道。”
周先生惊愕,难怪付学子如此聪明,他父亲岑逸堃当初就是一惊才绝艳之人,只可惜后面没有动静。
原来如此。
周先生的一个堂姐,也就是堂伯亲女嫁到岑家,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个。
周翰林得知后,派人打听,收养岑溪农的人是从凤阳府搬来,以前曾在凤阳府读过书,后来跟着樊山长。
他以为是樊山长把岑溪农带回岑家,过世的岑家家主是樊山长师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周翰林说正准备给他书信问问情况,没想到他这么快来了。
周先生猜到他这次调动和付学子有关,只有岑家能轻松办到。
他说要去岑家一趟,和堂伯告辞。
到了岑家,先见了岑季鸿,表示哀悼,又去了岑溪农院子,和岑逸堃互相见礼。
岑逸堃感谢了他之前对儿子的照顾,客气几句离开。
周先生看着一身孝衣的岑溪农,感慨万分。谁能想到,和他像忘年之交的每次一起做吃的小儿竟然是岑家人。
岑溪农首先道歉道:“对不住,没能守约。”
“小事一桩,不用再提。”
师生俩相望,一时不知说什么。
周先生问道:“我能去英华书院,是不是……”
岑溪农说道:“以前我说过,希望先生能当我一辈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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