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叛军投奔过来,两家人拿出所有银子卖豆腐给我陶家用来换陶罐。然后我跪下求长辈们可怜可怜陶家铺的一大家子,借点口粮,明年缓过来一定还,立字据按手印都行。”
陶姨姥道:“就给了这几袋粮把你打发回来了?”
陶哲伟父子回来时带了几袋粮,陶姨姥以为那几位长辈给的。
陶哲伟呸了一口,道:“见我跪下借粮,堂伯祖还有堂叔祖和几个堂伯堂叔,都开始哭穷,哪家都没粮,饭都没留我给爹吃,这几袋粮是四房堂哥给的,说家里不多,只能给几袋,我不要吧,不好堵那些无赖的口,只好拿回来,不过给堂哥说了,二月我就还他,堂哥家里不宽裕,这点粮也是要熬到秋收。”
陶姨姥点下头,看了看陶留贵,对儿子孙子说道:“你爹那会还想让老不死帮咱种地,幸亏我没听他的,让他们种,咱家别想收到一粒米。四房人厚道,每年按照规定给咱送来粮食,只可惜老辈人走得早。好人不长命呀,那几个老不死的偏偏活奔乱跳。”
陶留贵一直不说话,反正一说到祖宅的人,老妻就没好话,他要开口,火就冲着他来了。
“哲伟这事办的好,以后有啥你出面,少让你爹说话,你爹和你祖父一样,总想着做好人。”
陶留贵父子俩都不吱声,怕挨训。
陶福运道:“娘这会放心了吧,以后我也该歇歇了,家里事交给哲伟,过了年我帮大柄跑跑,他想做个买卖,他存点钱不容易,拿命挣来的,可得帮他看好了,不图一开始賺多少,总不能赔钱。”
陶姨姥道:“是,大柄和你像兄弟一样,你去帮帮他。”
她知道儿子想退一步,这几年一直带哲伟,就是想把家交给大房,将来分家总不能还靠着三房。
最主要一个家肯定得大房顶起来,以前是老大平庸,老三把陶家带出来,一路走到这,再不退后,小辈长大了早晚大房三房不和,那就是家乱万事衰。
今年应付了祖宅那头,以后在有什么,只能是见招拆招,谁也不再提祖宅的事,免得让人糟心。
陶姨姥这个岁数,通常都是别人给她拜年,亲朋好友,左右邻居,相好的街坊。今年有陶家,让这个灾年能吃上豆制品,还不用掏现钱,明理的人感激,心歪的人酸溜溜,背地里说陶家又要发财了。
酸话陶家自然听不到,听到了也没人在意,谁和歪人计较,有那功夫多做点豆腐,这是付昔时的话。
陶桂芳初二带着大妞回了娘家,没人异样眼光,和往年一样热情招待,女眷都给了大妞压岁钱。
孙氏劝说女儿搬回来住,陶桂芳同意,说等过了年,开春了搬回来,孙氏放了心,就怕闺女钻牛角尖,家里忙,她总在这陪闺女其他妯娌该有意见。
陶福运过年这几天天天出去,他的朋友多,每天喝了酒回来,初十那天,兴奋的回到家,说朝廷面前就开始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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