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淡然一笑:“诶,此言差矣,我等是臣子,岂能陷害大皇子?只不过是大皇子德行有缺,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理当为陛下排忧解难,调教皇子的操守品行而已。”
“啊,对对对,太师明鉴,正是调教皇子。”王谦立马改口。
王允挥了挥手:“去办吧。”
“是,下官这就去。”
王谦转身正要离去,王允忽然又将他叫住:“慢着。”
“太师还有吩咐?”王谦问道。
王允想了想,说道:“各大私学的山长,以及诸位大儒那边,交代得如何了?”
王谦眉头微皱:“此事委实有些难办。虽说他们中多数人已写好联名信,交由各郡代表,送入京城。只是这数十名代表,如今不少都还在观望之中,或因对此事心存疑虑,或是因家中子侄还在洛阳令牢狱之中,不想在此关头惹是生非。下官和诸位同僚纵然多加开导,却是收效甚微。只怕是……”
他抬头瞄了王允一眼,见他并未发怒,这才继续说道:“只怕是,不将他们子侄从牢狱之中救出来,这些人未必就肯站在我等一边。”
“今明两日之内,由数万名大儒、学子共同联名的表奏,便会再次经由太学之手,呈递到陛下御案之上,再加上此次我等在城内民间掀起的一番风浪,嘿嘿,民意不可违啊,即便陛下再有心袒护,只怕大皇子也难逃一劫。”
王允这才彻底露出了轻松和满意的笑容:“好,如此一来,则万事俱备。召集众臣,两日后陛下复朝时,我等定要众口一词,弹劾刘正,我等数十家族日后百年是荣是衰,全系于此事。”
“太师放心,此事已到如今地步,断然没有失败之理了。”
“嗯,快去照办吧。”
太学,卢植居住的院落之中,这位即将满六十岁的大汉名儒,此刻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双目望向窗外,一副凝神深思的表情,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外,来者轻拍门页:“子干,何事犯愁啊?”
卢植被这声音,从深思中惊醒,扭头看去,却是经院司院,崔琰,崔季珪,连忙起身相迎。
“是季珪贤弟,快快请座。”
两人分别落座后,崔琰探头看了看卢植的桌案,微微一笑。
“怎么,各地私学又有联名信呈送来了?”
卢植点了点头:“是啊。最近几日,这类信件如同流水一般,每日少则百余,多则数百,无一例外,都是叱责大皇子荒诞不经,行事鲁莽,逢战不利,还有不少人翻出了当年他和三将军坑杀曹军降卒一事,几乎要将大殿下说成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奸恶小人。”
崔琰似乎并没有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