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所说之事,只是认为至少贤侄他写这封信,乃是出自真心,只不过他得到这个消息,是确有其事,还是他也是为人所欺骗,这事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随即,他又话锋一转。
“然……他所说之事,似乎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崔烈眉毛一挑,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
“难道此事竟还有所印证?”
卢植点了点头道:“原本也是些寻常小事,植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如今看了贤侄这书信,将这些小事,与信中所言的大事联系起来,似乎隐隐之间,都有所关联……”
崔烈大惊:“子干所说小事,又是所知何物?”
“想必威考兄也知道,那太平道所阐述教义,在你我眼中虽然虚妄,但朝中依然有信奉之人,此事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也无伤大雅,故而众人,包括陛下,往日也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追究罢了。”
“恩,此言不假。”崔烈点头道。
“然而,这数月以来,植或见到,或听闻,那张角座下有一弟子,据说姓马,名字却不得而知。此人近些时日,频繁出入不少朝臣、武将府邸,甚至有几次,连宫中几位常侍也专程出宫前往相见。”
“尤其在不久之前,植亲眼见到徐常侍从马校尉的府中走出来,他们一个是宫中服侍陛下的常侍,一个是军中执掌数千人的校尉,能有何要事相谈?”
这下崔烈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同寻常了。
往常些许官员虽然也会与太平教众有接触,但很少在洛阳城内自家府邸之中,毕竟这里天子脚下,总还是要避嫌的,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多名官员频繁与张角的弟子会面。
人就是如此,同样的事情,不想则已,一旦仔细想起来,就会越想越不对。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都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欣喜的声音响起,将两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卢公大驾光临,小侄有礼了!”
原来是崔烈的长子到了,也就是崔钧的长兄,名崔均,字元平。
他听闻大儒卢植到来,十分高兴,赶紧跑过来,想要求教一二。
不料崔烈忽然呵斥道:“放肆,为父与卢公正在讨论朝廷大事,你怎敢擅自闯入,还不退出去!”
“父亲,不是你派人唤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