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若有疑难心事,子女理当为其分忧,这也是圣人提倡的孝道。”
司马防一听,脸色转怒为喜。
“嗯,看来吾儿已深明为人之根本所在,既然如此,为父不妨与你们说说今日之事,看看尔等有何见解,以此作为今日之考题。”
“父亲请说。”
三个儿子之中,除了三子司马孚刚刚六岁,眼神还懵懂之外,司马懿和司马朗都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司马防倒也没有真的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新颖的见解来,毕竟如此朝中大事,几个娃儿能懂什么,完全是一时兴起罢了。
他对着屋外喊了一声:“众人屏退,关上大门,此屋十步内不得有人!”
两名下人齐步退了出去,带上了大门。
司马防这才开口:“袁氏为我世家之首,汝等尽知。今天下纷乱,内有宦官之祸,外有外戚之危,党锢之祸,汝等祖父亦深以为害。袁公十余年前,收服一外臣,今保举此人引军在外,使其日后借剿除宦官之名进驻洛阳,又欲使袁公嫡子取雁门刘赫之势,领十万精锐边军接应在外,以保我世家在此动乱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最年幼的司马孚,听得是晕头转向,连连摇头道:“儿子不知。”
司马防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还太小,不懂这些也是正常,他出这题,主要还是给长子司马朗的。
他目光看向了司马朗,对方稍稍思量,开口说了起来。
“回父亲,儿子以为,宦官虽为祸朝纲多年,我等世家多遭其害,然其势并无根基,败亡乃迟早之事,如今天下之争,主在世家与外戚。”
司马防微微点头,追问道:“为何?”
“宦官之威。根源在于天子宠信,其权势不在于自身,而在于天子。若天子势弱,或新帝登基,则宦官之势荡然无存,若要剪除,只需数十名兵士便可做到,可是外戚则不然。大将军执掌左右羽林军,统帅天下兵马,可是此人一无治国之能,二有争权之心,才是朝纲社稷第一大患。”
“嗯,说的不错。如此说来,你以为袁公此计确属妙计?”
“回父亲,天下纷乱,若要争势或自保,所依仗者,钱粮、兵马尔。二袁公所保举之人,儿子不知,不过那雁门刘赫,军势强盛,若能令袁公路夺其势力,之后屯兵于上党与河内等地,大将军之势自不足惧也。届时以袁氏为首,我等世家辅佐天子,安定天下,尽臣子之忠,自可名垂竹帛。”
司马防面露喜色,捋着胡须,看着自己这个长子,似是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