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却在一旁气得脸颊鼓鼓。
他总算看出来了,他家公子的爹真不是个东西,儿子回来这般漠然也就罢了,还将嫡子打发到这种偏僻的住处。
这简直是将对晏行昱的“不喜”摆在了明面上,这若是传出去,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编排。
赵伯叮嘱了一番,又记下院中几个需要修葺的地方,留了几个下人伺候。
晏行昱不习惯被这么多人伺候,全都打发走了。
这么一番折腾,已过了亥时。
好在晏戟只是冷待,并未苛待他,这院子虽然偏僻,但该有的却一样不缺。
晏行昱收拾了一番,闭着眸靠在软枕上拨弄佛珠,他墨发披肩,满脸都是困倦之色,仿佛随时都能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佛珠拨动数圈,口中佛经也念完一遭,这才缓缓张开眼睛。
这是他这些年在寒若寺养成的习惯。
他自幼有些心疾,最忌心神激荡,佛经能静心。
窗外的雪飘落而下。
晏行昱病弱不便开窗,只能从那窗棂的缝隙中瞧见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瓣。
他轻轻一抬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角落里的黑猫伸了个懒腰,身姿轻巧地跳到榻上,别扭地蹭了那纤细的手指两下。
晏行昱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浮现一抹难得的笑意,指腹轻轻揉着黑猫的脑袋,左眼下的红痣仿佛活了过来,鲜艳欲滴。
院中传来一串脚步声,晏行昱怔了一下,眉头轻轻蹙起。
很快,阿满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苦药。
晏行昱熟稔地接过药碗,轻轻嗅了一下:“换药了?”
“嗯。”
晏行昱喝惯了药,面上没什么排斥,只是空着的手却几乎将佛珠捏碎了。
他将药一饮而尽。
阿满收了药碗,随口道:“公子,方才我瞧见有人来偏院……”
“乖,别说话。”晏行昱面色温和,微微垂眸,柔声说,“先出去,我马上就要生气了。”
阿满:“……”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