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想教他。
晏为明委屈得要哭了,但还是强撑着不肯走。
荆寒章却铁石心肠,看都不看他,随手拨着佛珠玩。
晏为明在京都仗着身份横行霸道多年,结交的朋友也个顶个的纨绔。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心性初成极其重要的年纪,这孩子却成日和一群狐朋狗友混日子,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瞧相府笑话。
晏戟平日里总是忙于朝政,甚少管他,这次不知是不是瞧出了晏为明要是再不管教,指不定真的成了一个纨绔草包,这才强行让他跟着晏行昱学些东西,大约也有让两兄弟缓和关系的意思在里面。
若是晏行昱本人在此,怕是当即就答应了。
但很可惜,现在是不学无术的荆寒章在这具身体里。
荆寒章闷闷地想:“我连‘厌胜’都能读错,指望我教别人?门都没有。”
还是等晏行昱回来再说。
宫中,南书房。
林太傅捏着书的指节一片泛白,他漠然看着侃侃而谈的“七殿下”,突然觉得他该像圣上请一把戒尺来,打他个掌心桃花遍地开。
晏行昱十分尽忠尽职,秉着荆寒章草包的性子,通篇胡说八道,将林太傅方才教过的策论反驳了个透,话里行间透露着目下无尘的气势。
江枫华都吓疯了,拼命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少说点,这位太傅罚起人来可不会心慈手软。
晏行昱性子看着云淡风轻,除了有个爱财的小脾气外,还十分记小仇。
他本就生气荆寒章骗走了他一颗金锞子,加上江枫华那句“性子柔弱怯懦,最适合抄书”,当即火就慢吞吞地上来了。
晏行昱不能明着报仇,只能暗搓搓地使个小绊子。
抄书是吧,那就抄个够。
反正魂魄互换回来后,挨罚的人也不是他。
林太傅轻轻一敲桌子,淡淡道:“七殿下,你可知这篇策论引用了哪几本书?”
晏行昱自然是知道的,但荆寒章却不知道。
他摇头:“不知。”
“很好。”林太傅抬手将桌子上的三本书拂到地上,慢条斯理道,“那殿下就将这几本书全都抄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