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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是我说的,”陈成也差点掉下眼泪:“是夫子病中,自己说的。”
“啊!”张愿重重一叹,一想到孟浩然即便头发白了,身体衰了,仍在思索报国之道——去参加张九龄的幕府就可以看出。
他仍然有很多很多事情想做!
奈何患上了“背疽”这种恶疾,从起一病不起!
平生志向,全部成空!
当他说出“平生一事无成”的时候,是多么怅恨与绝望啊!
张愿锤着胸口。
陈成道:“其实这也是夫子有时候实在疼得受不了时,说的牢骚话罢了。”
“他说了,他平生得意的,一是吟出那么多传世之作!”
“二是游历了无数的名山大川!”
“三便是,”陈成看着张愿:“得到了两任张相公的赏识,结交了王大昌龄、李十二白、张君子容、王侍御……等等好友。”
“当然,也少不了卢明府与张郎中您。”
张愿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听到自己和卢象名字的时候,格外难过。
毕竟当初他们三个人经常一起登山、泛舟、吟诗唱和。
“我听夫子讲过许多过去与张公您交好的往事,他最遗憾的,便是您远在长安,无法再与您最后再畅饮一回了!”陈成叙述着孟夫子口中的那些往事,吟道:
“岘亭当此时,故人不同游。
故人在长安,亦可将梦求!”
张愿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左右人都加劝慰,他也无法停歇,并不避及现场的陈成二人。
等他哭够了,问道:“这么说来,夫子最后的日子,十一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了?”
“是。”陈成郑重地点点头,这是自己一生中非常重要的经历:“夫子最后收了我做关门弟子。”
张愿愣了片刻,然后破涕大笑,大笑之后他站起来道:“浩然兄有陈十一苌作传人,后继有人了!——我今日当浮一大白!”
听到老友有这种天赋异禀的徒弟,内心格外舒爽。
江森对于二公子进来跟张愿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早就不耐烦了——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