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赶紧将手指抽了回来,低低的说了句“你先出去,我一会就来”,就转头朝楚阔方向走。
萧祁墨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只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率先出去。
陆眠随手找了个座位坐下,楚阔演出站了那么久,也有些累了,就跟着坐下来。
“陆小姐,你还认识我吧!”
“嗯,您是楚阔先生。”陆眠还是记得的。
“陆小姐记得就好!”楚阔很是欣慰,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两次实在冒昧,主要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陆眠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自己刚刚被某男人握过的手指,耐心听着。
楚阔并不擅交际,没什么逻辑的说了很多。
陆眠总结了三条。
第一:他的哥哥楚空是星光交响乐团的钢琴家,被诊断为早期ALS,即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这个病陆眠是知道的,杰出的物理学家霍金先生,就是这个病症,无法治愈且致命。对于靠双手吃饭的钢琴家来说,更是心灵上的重创。
第二:楚空希望在自己彻底离开最爱的钢琴前,能找到一个完美替代他的继承人。
第三:她之前在咖啡厅露的那一手,基本功完全能达到楚空的要求,楚阔希望她能录一首完整的钢琴曲,发给楚空看。
“陆小姐,我哥自诊断出这个病之后,脾气就变得古怪、难以接近,我担心他会为难你,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帮他寻找这个继承人。也找了挺多圈内人,没几个合适的。”
楚阔非常难为情的说着,眼底染着落寞:“我不知道我哥还能坚持多久,手肌无力和萎缩,对他对我们整个乐团来说,每一场演出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场……”
陆眠静静的靠着椅背,想起曾经在舅舅家偷学电子琴的那段时光。
陆家人之所以不知道她会弹琴,那是因为她被丢在舅舅家的那一年,自己学的。
那一年,她被陆心暖指控摔断了她的胳膊,陆心暖留级,她也被迫跟着留级。父母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便把她送到了外地舅舅那里。
舅舅家里条件一般,那时候并没有钢琴,只有一台人家单位淘汰下来的电子琴。
她闲着的时候就拿来拨弄几下,后来接触到钢琴后,也很快就上手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什么位置,毕竟也从未考过级,也没真正展示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