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我回到了凡尔赛。”国王喃喃地说。
“凡尔赛的土木工程已经结束了。”另一个臣子回答说,他当初就在凡尔赛监督过这项浩大的工程,但要他说,现在场面也和凡尔赛差不多了。
“这些可能比凡尔赛还要壮观一些吧。”国王说,因为在国王未曾到来之前,沃邦上尉还调集了大量的建筑工程所需的器械,堆积如山的木头,茅草,还有成马车计量的铁镐、铲子、斧头和木槌,成排的木桩被工兵们打入泥土,彼此之间缠绕绳索,形成疏散但漫长的防线,在防线外是警惕的骑兵队伍,他们需要提防城市里的守军出击,也要谨防有援军到来。
布鲁塞尔分作上下城区,上城是王宫与城堡,下城是平民与商人的居所,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今天,这座如同碧茵一般的荒野被破坏了,宽度足有十二尺,即便是二十四磅的加农炮也能运进来的壕沟正在不断地,缓慢地向布鲁塞尔城门逼近,当然,布鲁塞尔人不会就这么束手待擒,他们先是使用了抛石机和火炮,在发现不奏效之后,城门打开,布鲁塞尔的守军冲了出来,但国王的近卫军立即迎面而上,布鲁塞尔有骑兵,但他们无论是马匹和火力都无法与近卫军相比,在一阵密集的枪声,呐喊声,腾起的淡淡烟雾消失之后,布鲁塞尔的守军后退回城,而近卫军并不追赶——所谓的乘胜追击,直入城门,只有坚盔厚甲的重骑兵才敢尝试,就算是里尔的城墙,两侧也有藏兵洞,上方还有机关可以投下短矛和石头,像是布鲁塞尔,还有可能在冗长的通道顶端预设浇注火油的管道,像是只穿着胸甲的近卫军,轻率闯入的结果就只有一死。
不过他们的职责也就是驱赶可能妨碍到壕沟深入的守军,消磨他们的力量,他们很快回到自己的阵地上,没有一个人受伤,国王抬起手向他们挥动自己的帽子,他们也这样做——之后这样的事情还发生了两三次,直到又一个黎明到来,法国人的壕沟还是不容动摇地进行到了第二道平行壕沟,第一道壕沟距离布鲁塞尔城墙约有两千尺,到了第二道壕沟就只有六百尺了,到了这里,沃邦上尉就命令火炮就位,这里有二十门二十四磅火炮,还有卢瓦斯侯爵竭尽全力从奥尔良千里迢迢运来的八门三十三磅火炮,总计二十八门黑洞洞的炮口直接对准布鲁塞尔的城墙时,也不由得他们不满心绝望,但这些倔强的布鲁塞尔人居然没有决定投降,国王的使者回来说,他们只希望法国的国王能够足够仁慈,允许他们的妇孺先行离开这座即将被硝烟炮弹覆盖的城市,路易允许了。/
于是在阳光最为充沛的时候,布鲁塞尔的城门打开,一辆辆的马车鱼贯而出,里面都是达官显贵们的妻子与姐妹,还有他们的女儿,母亲,还未成年的孩子和她们在一起,只有两名骑士为她们做前导,她们的车队后是惶恐的平民女性,她们的丈夫,父亲和儿子,或许是自愿的,或是被征召,都留在了布鲁塞尔。
等到这些人离开之后,火炮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沉重的轰鸣声,此时那些妇孺距离布鲁塞尔还不远,她们听到了,就大声地哭泣了起来,“安排她们到滑铁卢去吧。”路易说,之前为了防御,布鲁塞尔附近的建筑,但凡在城墙外的,都被焚毁和拆除了,在没有雇佣兵的情况下,只有妇孺的队伍可走不远,“她们会感激您的。”卢瓦斯侯爵说,这倒不是完全的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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