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哀的光耀剧团并未能被找到什么可以的破绽,他们最终还是被放行了,毕竟他们接受的乃是查理二世的邀请与雇佣,他们在靠近怀特霍尔宫的一条街道上租借了一套很大的宅子,这些衣着光鲜,面色红润的法国人就像是一缕插在灰色泥土中的艳丽花朵那样引人注目——虽然查理二世取缔了所有奥利弗克伦威尔颁布的法令,英国人现在可以召开宴会,跳舞,唱歌,观赏戏剧,但以新教为主信仰的伦敦人还是习惯性地披着深色的服饰,一旦莫里哀和他的小爱人走到街道上,他们就会被频频关注。
莫里哀已经不是一个年轻人了,他22年生,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不过在他戴着黑色的假发,穿着杏色的丝绒衣服,在脸上擦上白粉和胭脂的时候,看起来还依然精神奕奕,神气十足,他和他的剧团第二天就有幸进入怀特霍尔宫,为国王表演他的一出新戏——《唐璜》,当然这里的唐璜并不是指西班牙现在的摄政王,而是取材自西班牙的一个传说故事《赛维拉的花花公子》,这出戏剧大大地嘲讽了教会与贵族们,因此在巴黎首演的时候,招来了很多抱怨,不过莫里哀有蒙庞西埃女公爵作为庇护者,他甚至不会将一个外省的监政官或是伯爵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在伦敦,新教教徒们的心情就要复杂多了,虽然他们也一直认为罗马就是一座污秽的泥沼,但真有人把它赤露露地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是觉得有点坐立不安。
整座大厅只有查理二世毫无忌惮地哈哈大笑,他真是太喜欢这出好戏了,甚至允许一个演员,也就是光耀剧团的主人莫里哀与他说话。
一进到那座舒适而又隐秘的小厅里,莫里哀就向查理二世深深地鞠躬,而后迅速地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他刚才扮演的是唐璜,如今戏装还好好地穿在身上,而唐璜正是一个轻浮的贵族子弟,因此他周身的装扮和饰物甚至超过了那些夫人们,而莫里哀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不但又大又沉重,还镶嵌着足有掌心大小的红宝石,“这就是我们陛下命令我带给您的。”
亨利埃塔在一周前就已经回到了巴黎,这就是路易给查理二世的回答,查理二世疑惑地提起项链,才发现它并不如人们所以为的,是用彩色玻璃与镀金的铁链子假充的赝品,而是真正的黄金与宝石,“还有那三位美丽的夫人身上所佩戴的钻石饰品。”莫里哀说:“总计约有五十万里弗尔,我们的陛下希望它们能够稍稍解除您的烦忧。”
查理二世几乎要相信那个荒唐的谣言确有其事了,也就是利奥波德一世的使者愚蠢地将一个剧团看做了波斯尼亚的苏丹,而现在,这个人就在他面前,而他居然如此大胆,竟然将价值五十万里弗尔的珠宝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戴在自己和演员的身上,在众目睽睽下进了王宫,来到自己面前——但毫无疑问,这是最好的,查理二世是说,票据和支票当然更加隐秘,但问题是,虽然这些东西出现的很早,但十七世纪,应用这些手段最多的还是荷兰人,他们用这些来解决不同地区的商人使用不同货币的问题,以至于规模最大,流动性最好的金融市场体系也诞生在了荷兰,使用票据虽然隐秘,但稍有不慎,就会被视作他叛国与亲法的罪证。
至于带着价值五十万里弗尔的金银就更是不可能了,而他几乎不可能与法兰西的使臣单独见面,这样,一个被人忽视的,被人轻蔑的演员倒是可以从从容容地将来自于法国国王的回报交到查理二世手上——查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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