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椅上闭目沉思,虽然神态平和,但十分严肃,仿佛正在与上帝做一番常人无法得知的对话,可惜的是,这样的场景几分钟后就被打破了,一个人擅自坐到他身边,距离近到令人不安的地步。
“别说了,”那位中年学者马上说:“我只是一个医生,不会参与到任何政治事务中去。”
“即便是为了我们的信仰?”
“为了你们的欲望。”中年学者说:“别说了,在上帝面前,您难道不怕折断自己的舌头吗?扪心自问,若是为了信仰,为了人民,您们就不该掀起任何一场叛乱,”他满怀谴责地说道:“圣人已经告诉我们了,末日降临的时候,出现喇叭的就是战争,而后是饥荒接踵而至,饥荒身后紧随着瘟疫,笼罩它们的则是永无止境的死亡,让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得到安宁吧,别再让河流中流满了血和尸体。”
“先让河流中流满了血和尸体的人难道不应得到报应?!”
“仇恨是野火,”中年学者告诫他道:“没有任何灵魂能够从中得到救赎。”
“我宁愿和叛贼一同沉沦在炼狱里!”
中年学者失望地摇摇头:“您们的国王并不是一个暴虐的人,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已经长大,变得强壮,你们承受不起他的刀剑,收手吧,只要他还愿意承认‘南特敕令’。”
“这世上总有无法共同存在的东西,我们,他们,就是如此,我们必然只能两者存一。”
“那么就走吧,”中年学者说:“我只是一个外国人,无法给予你们任何帮助。”
“您令我感到失望。”
“人生正是如此,孩子。”中年学者说道,他身边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拉上兜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比来时更快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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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西顿汉姆叹了口气,他是个英国人,当然,理所当然的新教教徒,但他实在没想到,他在伦敦的时候侥幸没有被裹挟到暴乱和阴谋中去,却在奥尔良遇到了这种事情,只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厌恶任何政治或是宗教斗争,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其中。
而且他真的只是一个医生罢了。
西顿汉姆医生是24年生人,今年也有四十六岁了,他是个英国人,正是查理二世的御医之一,在伦敦有自己的产业和名声,但他之所以愿意接受法兰西国王的邀请,既是因为查理二世的建议,也是因为受到了路易十四所阐述的理念的吸引。正如之前我们描述过的,十七世纪的医生,比起他真正的职责,更像是一个屠夫,他们的医疗书上充满了guanchang,放血、烙铁和截肢,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手术大行其道,西顿汉姆却与这种风尚背道而驰,相比起外科手术,他更注重对疾病发生源头与自我痊愈功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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