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后一位,他手持手杖,带着黑色的卷发(假发),披着斗篷,左右各有一个可爱的小侍童捧着一个巨大的多层箱子。
他傲慢到不屑于与那些眼露疑惑的侍女说话,一路长驱直入,直到乳母匆匆从浴室里跑了出来:“上帝啊,”她叫道:“这是谁?”
“他是尚帕涅先生。”女官说,一说出这个名字,乳母的神色就顿时变了,从紧张,警惕变成了阿谀与谄媚,要说起尚帕涅先生,就算是佛罗伦萨的女士们也渴望着能够被他服务一次,可惜的是他的家族原本就是法国王室的御用理发匠,等到他在国王陛下庇护下彻底显露了自己的才华,就算是法兰西的女士们也已经排队排到了一年或是两年后,更别说是外国人了,这还是在他只接待子爵夫人以上等级的前提下。
姑且不说芭芘夫人是如何疑惑和她一样人生地不熟的女官是如何邀请到尚帕涅先生的,尚帕涅先生已经如同一个军官一般指挥着他的仆从在公主的寝室里摆布开他的阵势,只不过他的士兵都是一些闪闪发光的别针、发簪,金色或是黑色的假发,栩栩如生的丝绒花朵与还带着露水的真花,还有隐秘的发圈和发套等等……
“请把公主今天的衣服拿出来。”他说,而后盯着那套衣服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会儿,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向女官点了点头,表示大概可以了,然后他又看了公主的珠宝,若说一开始还有侍女不太敢相信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就是著名的尚帕涅,那么看到他若无其事地从那个像是永远拿不完的箱子里取出与珠宝相配套的发饰——无论是钻石,祖母绿,红宝石还是黄玉,甚至是煤精……一些发饰的品质甚至超过了公主的珠宝,对此尚帕涅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发饰上的宝石都很小,”他解释说:“所以比其他珠宝上的宝石更出色一些是很正常的。”
芭芘夫人不知道女官请来尚帕涅先生用了多少钱,毕竟这位先生在二十年前的费用就高达几百里弗尔一次,但不得不说,物有所值,佛罗伦萨曾经是文艺复兴的中心,但随着意大利一次次地四分五裂,易主换将,所有的辉煌一去不复返。而时尚这种东西,又往往与一个国家甚至地区的力量与财富紧密相关。
现在这顶桂冠属于巴黎。
尚帕涅先生已经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地握着火钳为玛利.曼奇尼小姐烫发卷的小学徒了,他从业已有二十年,进过无数贵女的香闺,浸润在昂贵的香脂、珠宝的闪光与滑腻的绸缎中度过了自己的四分之一个人生,他触摸过的发丝要超过任何一个纨绔子弟,见过的雪白肩膀与丰腴手臂连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也无法相比——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理发匠,他执行的最后一步程序最为关键,所以贵女们耍弄的各种小把戏都无法躲开他的眼睛——他是对整个巴黎的时尚风向最了解的人,哪怕是最微小的改变。
所以只要请到了这位先生,在装扮上,安娜公主就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安娜公主回到寝室里的时候,寝室的所有帷幔与窗帘都已经被高高拉起,房间里明亮而又干净,只有玫瑰的甜蜜香气,尚帕涅先生嗅了嗅,真心实意地说:“太好了,”他弯下腰,对着小公主说:“这是国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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