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继承权药水”——这个名字固然有些拗口,但难得的教士们居然没说谎,当然啦,把在你之前的继承人全都干掉你当然就可以成为第一继承人,就像是那个小伙子干的那样,如果他没有那么冒失,他叔叔积攒下来的钱财,牲畜和田地就全都是他的了。
于是男爵先生就命令士兵们去拘捕那三个教士——主要是他绝对不想有这么三个人留在他的领地上,活见鬼,他也有可能继承和被继承,他可不想某一天只是喝了杯酒就荣幸地提前去见了上帝,那种毒药立竿见影,连做临终圣事的时间都不会给你留下,结果他的士兵命令教堂的神父交出那三位教士的时候,已经跑掉了两个,只剩下了一个叫做拉维古勒的家伙。
然后这个家伙就拿出了一份特许状——特许状,就是说,有幸拿到这种要么由教会颁发,要么由主教签发的文书的人享有特权,可以做一些原本禁止做的事,或免做一些原本必须要做的事。这三个教士当然是前者,他声称,这种“争夺继承权药水”是为了告诫信众们远离贪婪与堕落才出现的,可不是,凡是生出了贪婪之心的人,都被这种药水送到地狱里去了。
普利瓦男爵翻来覆去地考虑了一晚上,也没能决定应该将这件事情交给普利瓦的主教先生,还是普利瓦的监政官先生,但凡牵涉到罗马教会的就没有简单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这份特许状是真是假——结果他在马赛的妹妹给他写了封信,告诉他说,教会特使很有可能会从普利瓦经过,所以……
这件事情对普利瓦男爵也许是只烫手山芋,但对巴拉斯主教却不是,他一听,就猜到这份特许状出自于那个头戴三重冕的疯子之手,所谓的“争夺继承权药水”,他只拿来嗅了嗅就知道出自于巫师之手,也就是那群被克雷芒十世握在手里的可怜虫,他听到男爵说,还有两个教士在逃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变的更为危险了。
“是假的。”巴拉斯干脆利索地说,他从男爵手中接过了那个拉维古勒教士,准备带着他一路去巴黎。
出于普利瓦男爵的意料,这位教皇特使竟然没因为他的僭越给他难堪,他满怀喜悦地为这位宽容的主教先生准备了一辆新车——来自于奥尔良的最新式马车,除了更大的玻璃窗,更华美的内饰与更坚固宽大的车厢之外,它的轮子是充气橡胶的,除了车身会变得更为稳定之外,马匹也能用很少的力气拉动马车——马车的速度会更快。
这是意外之喜,至少巴拉斯总算可以在马车上舒舒服服地打上一个长长的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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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巴拉斯还在路上打盹儿的时候,路易也在度过他平凡忙碌的一天。
他已经从巴黎回到了凡尔赛,当初他留在巴黎,是为自己的女儿与侄女做后盾,没看就连一向喜欢自由自在的奥尔良公爵也老老实实地在卢浮宫待满了五十天么?幸而没人敢尝试触怒国王,由大公主,大郡主,王太子与科隆纳公爵负责的四座艺术学院大大地满足了外省人的好奇心与巴黎人的虚荣心,而且就算是公开展示结束了,依然有大量的画家、舞蹈家与音乐家留在了巴黎,他们一方面想要等待一个直上青云的机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