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到巴黎去做吧。”路易十四干脆地说,拥有天赋的人总是如同砂砾中的金子那样稀少,但科学的基础一样需要愿意脚踏实地的人去夯实,反正一到科学院,这个亚历山大是否有意欺骗,其他学者一试就试出来了,巴士底狱总还是能挤出一两个位置的。
小路易拉了拉父亲的衣襟。“什么事?”路易侧身问道。
“这位先生犯了什么罪?”小路易问,路易想起他确实没问——主要是他并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罪犯,作为一个君王,底线总要放得很低,他也不觉得一个面对他也依然坚持着要完成工作的学者会做出什么卑劣到令人发指的事情:“你不是一个犹大人吧。”
“我不是犹大人,我妻子是。”亚历山大满嘴苦味:“我的妻子才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但她奶水不足,需要雇佣一个乳母。”
“那有什么问题?”路易的心中掠过很多念头,是乳母偷走了重要的资料,还是夺走了他们的儿子,情急之下,亚历山大杀了她?
“都不是,”亚历山大木木地说:“按照托斯卡纳公国的法律,基督徒的孩子不能让犹大人的乳母喂奶,如果母亲是犹大人,那么父亲要提交一份书面报告给政府,允许犹大人的乳母给孩子喂奶。”他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神情:“我并不怎么富有,陛下,我没有贿赂公共礼仪办公室的官员,他们就不通过我的申请,我也雇用不到基督徒的乳母,因为她们担心会影响她们的声誉,不过就算她们愿意,我的钱也不够——她们的佣金是犹**母的三倍,我的儿子喝了好几天的蜂蜜水,快要死了,不得已,我妻子的嫂子偷偷地喂了他几口——然后立刻就被抓住了。那个慈悲又可怜的女人,陛下,她就在我身后的笼子里。”
路易十四和小路易,还有其他的法国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女性囚犯了,仔细看,她们的胸膛都鼓胀着,面上满是痛楚。
“我会马上去看你的妻子。”米莱狄夫人立刻说,她虽然没有孩子,但她曾经抚养科隆纳公爵直到他成年,也几乎可以说是科隆纳公爵的乳母了。
“万分感谢。”
“好吧,”路易十四说:“除了这位先生之外,你们还有什么人要向我推荐的吗?”他的视线掠过一个个囚笼:“其他人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会让米莱狄夫人去处理此事。”
斯诺宾莎犹豫了一下,没说话,路易看了他一眼,并不焦急,反正他总要说出来的——除非他会觉得把一个朋友留在这样的佛罗伦萨是件好事,路易十四在荷兰人的心中如何残暴也好,他对学者,对艺术家,对有能力的人的爱护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不然人们怎会说,第二次的文艺复兴在巴黎和凡尔赛呢?
但这个问题也许不需要答案了,因为就在这时候,广场的守卫突然和一个人产生了冲突,那个人看样子也不是一个强壮的战士,一下子就被打倒在了地上,在守卫打算给他更多下的时候,路易十四的随从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