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接口道。
他们沉默了一瞬间,虽然路易十四与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三世有着极其亲密的往来,还是半个儿女亲家,但要论到国家利益,谁也不能保证将来如何,而且看太阳王的威势,只怕他不会止步于一个那不勒斯,就像是所有的枭雄那样,他的长子既然有了一个意大利名字,而不是他原先定的法国名字,就意味着波旁也许也会成为意大利国王的姓氏。
这样,作为科西莫三世的继承人,费迪南就尴尬了,也不怪科西莫三世听到费迪南偷偷跑来法国后会那么生气。
凡尔赛也不愧为是一所有实无名的政治大学,费迪南来了没几年,也已经能够明白很多事情了,但明白归明白,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有雄心壮志的人,别说他们的先祖,佛罗伦萨的僭主科西莫一世,就算是他父亲科西莫三世,一个平庸之辈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到——科西莫三世现在手中还握着利奥波德一世出卖西班牙的证据呢,换做费迪南,也许只需使臣三言两语,就会满怀惶恐地将之交还或是毁掉了吧。
科西莫三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您也应该回佛罗伦萨去了,”伊娃说,“您弟弟也有八九岁了,您的父亲正在亲自教导他,还有一些大臣,也似乎时常伴随在他身边。”她没说完,但费迪南也懂得她的意思,虽然说意大利人也执行长子继承法,但如果领主或是诸侯坚持要更换继承人,要对付不讨人喜欢的儿子,还是很容易的。
就算科西莫三世狠不下心杀了自己的孩子,他也会被迫成为教士,在修道院里度过孤独的余生。
“您不愿意接受我的安排也有这个原因在吧,”费迪南说:“我只是一个胆小且无能的人,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控,更别说给您保护与荣誉,您瞧不起我也是应该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您,”伊娃说:“但您的确是个好人。”
费迪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环顾四周,他在凡尔赛不缺少朋友,但就算是与他最亲密的伊娃,也比他更像是个政治动物——她说的很对,他们相识得太晚,如果她还是那个会被贵族名号迷惑的渔村姑娘,他们也许还能有个结果,但如今……她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在浸透了自己的血也浸透了别人的血,有过这样惨痛的教训,又幸运地得到了国王与大郡主的青睐,她在与他相爱的时候就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场在她投入“战场”前的游戏罢了。
他甚至不能指责伊娃,因为他拿不出任何筹码……他能公开宣布将要娶一个无爵位,无嫁妆,无姓氏的平民为妻吗,他的父亲,乃至法国国王都会出手干涉的,他也没有勇气放弃继承人的位置,他太清楚自己只是一个碌碌之人,一旦失去继承权,他会飞快地沦落到最肮脏的泥沼里。
大郡主叹了口气,气氛变得沉闷起来了,幸而这时候她的未婚夫腓特烈正从大厅回到她身边来,说起来,费迪南若是有腓特烈的脸皮就好了,这位王太子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父亲厚颜在信中做出了怎样的请求,却不妨碍他继续坚决地待在大郡主身边,可能要等到婚约缔结之前他才会回到普鲁士,因为他必须在柏林迎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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