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这样的女子,无论到哪里,都如被瓦砾遮掩住的宝藏一般。
楚云瑶有时候会暗自庆幸,将宝儿救下来,并带到了自己身边。
她跟宝儿性子互补,习惯互补,所有她想不到的事,考虑欠缺的举动,她都会在身后默默的帮自己周全。
心细如发,谨小慎微,帮着她打点好她不愿张罗的一切。
她生性娇懒,压根就不愿处理这些生活中的琐碎,全部都交给宝儿去打理了。
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宝儿也只是个才比她大两岁,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后来的后来,楚云瑶每每跨入望月阁,便回想起这一幕。
院门口摆放着木梯,宝儿站在木梯的最顶端,伸长了手臂往屋檐下挂荷花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对着楚云瑶粲然一笑,脆生生的开口:“小姐,你上次说这荷花灯好看,我便连夜做了两个,将屋檐下的灯笼换下来。
过几日等爷清闲了些,小姐搬回到储星楼里住。
哪日爷再忙碌起来,小姐想要回望月阁待着,夜里燃着这屋檐下的荷花灯,也能看清楚路面,免得被东西绊倒了。
只要这荷花灯燃着,宝儿便随时随地在望月阁等着小姐。”
那个时候的楚云瑶回想到这一幕,早已经泪流满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宝儿听到楚云瑶如此一说,转头看着她,娇俏的小脸上晕染出一抹羞赧之色,追问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如宝儿这般朝气勃勃又热爱生活的女子实在是太少见了。”想到宝儿将来要嫁人,楚云瑶心里顿时生出万般不舍。
宝儿将荷花灯挂好,从木梯上跳下来:“这话我可记住了,小姐可不能食言。”
楚云瑶哈哈大笑起来:“我本就是女子,何来食言?”
宝儿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是了,小姐本就是女子,怎么会食言。”
宝儿见楚云瑶脸上的脂粉依然有些浓:“小姐快进屋洗把脸吧,这脂粉太浓郁了些,掩了小姐本来的花容月貌。”
听到花容月貌这个词,楚云瑶拉着宝儿往里走,兴冲冲的跟她讲自己和云大贴了好几层猪皮跑到驻颜店铺里的事情......
梳洗完毕,楚云瑶将从保仁堂买回来的药材配好,用干净的毛笔沾了药汁,开始画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