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听到丘然他杀了旺儿的时候,却猛然打了个激灵:怎么会?就在今下午,旺儿还驾着一条舟将自己送到这条大船上,可听丘然的意思,旺儿竟是早就糟了他的毒手?</p>
这一切太疯狂了,丘然疯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疯了,就连他廖采臣也不例外。若不是为那点金子疯魔了,他怎么会没有早点发现这里的异样,没有早点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地里爬出来的,凉得透透的死人了。</p>
船身忽然剧烈震动了几下,身后的丘然一个站立不稳,朝旁边倒去,手指离开了廖采臣的脖子。廖采臣想也没想,猫腰就向一旁敞开的窗口飞身一跃,跳到了外面的甲板上。</p>
逃出屋子的那一刻,他惊住了,因为方才还粉刷一新红绸飘飘的船身现在完全变了样,桅杆断了一半,甲板上的木头也朽烂了,有些地方的甲板甚至还裂开了,露出下面滔滔的河水。</p>
这根本就是一艘漂泊了多年朽敝不堪随时会被水流吞没的旧船,可是方才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p>
“咔嚓......”</p>
身后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似有人踩在甲板上,将那些被水泡得发白的木板踩断了。廖采臣半悬着的心脏像是一下子飘到了空中,酥酥麻麻的,再难落下。</p>
梗着脖子回过头,他看到了以旺儿为首的丘宅的下人们正摇摇摆摆冲他走来,有的捧着托盘,有的拿着一摞新剪出来的“囍”字,有的则两手空空,用两只空洞的眼睛朝他的方向看着。</p>
他们都死了,却死得极不甘心,可又不得不受丘然摆布,在这么多年后依然如此。</p>
就在廖采臣被这些像人又不像饶东西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的窗户中忽然横出一道人影:丘然从里面探出头,他身上穿着青绿色的华服,素光银带,头戴长耳乌纱帽,冲廖采臣幽幽一笑。</p>
“娘子,我已经着好新衣,就等娘子你了。”</p>
他的声音一落,后面那些下人们就一个两个丢了手中的物件,举起双臂,朝廖采臣走了过去,上来就要抓他的肩膀,想要将他重新带回房郑</p>
“死癫子”,廖采臣心中暗骂一句,旋身朝前跑。茶园学的功夫虽然荒废了不少,但比起普通人他的腿脚还算快的。可是刚跑出没几步,他就觉得有人朝他右耳旁吹过一口气,凉丝丝的,里面还带着股淡淡的水腥味儿。</p>
“娘子,你也要离我而去?你们全都一样,都是些没心肝的东西。”丘然的声音从斜后方飘过来,廖采臣知道他离自己很近,近得几乎要趴到他的背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