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杜容芷用力擦掉脸上的泪,镇定自若地吩咐道。
………………………………
整整一夜,枫清院的众人都在紧张和焦虑中度过。
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小家伙变得格外敏感暴躁,有时前一刻迷迷糊糊就要睡去,下一刻又会因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哭得歇斯底里,待到后来连乳母都不肯跟了,扯着沙哑的嗓子憋红了脸,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类似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声——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杜容芷便一直抱着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她不厌其烦地拍着女儿的后背,一遍遍地轻声哄着,渐渐嗓子哑了,每一次开口都像刀子在割……她依然不肯停下。
安嬷嬷看了也不是滋味,上前道,“少夫人去歇一会儿吧,孙小姐给奴婢抱着……”
“我撑得住……”杜容芷疲惫地摇摇头,“嬷嬷年纪大了,就别跟着一起熬了。”又让青荷送安嬷嬷回去休息。
安嬷嬷看杜容芷这情形,知道她不仅是为了孩子,只怕也让宋子循伤透了心,劝又劝不得,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言不语地退到一旁,跟屋子里其他人一道静静守着。
等莞儿又喝了一次药,终于筋疲力尽地窝在杜容芷怀里睡着,天已经快亮了。
心惊胆战地煎熬了一夜的邱氏见状也松了口气,小声道,“孙小姐已经睡熟了……少夫人把她放下吧。”
杜容芷低头看了看女儿,刚轻轻嗯了一声,就听见外头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安声。
下一刻,宋子循已经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莞儿如何了?怎么忽然就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他走得很急,身上还带着凉气……杜容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宋子循似乎也感觉到了,胡乱解了身上的斗篷丢给随后跟进来的园园,一把撩开袍子上床把她们娘俩同时揽进怀里,“现在可还烧着?”边说边伸出另一只手探向莞儿的额头。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淡淡的酒气混杂着女人的脂粉香……是傅氏的味道。
杜容芷抱紧女儿,下意识侧开身。
他的手划过莞儿的额头,僵硬地停在空中。
宋子循皱了皱眉。
“已经……好多了。”她低声道,嘶哑的声音像在砺石上磨过。
宋子循一怔,“你怎么——”
她却趁他愣神的功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