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仲冬时分,天气却并不特别冷,阳光柔和地洒在身上,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祥和惬意。
只是宋老夫人似乎真的累了,始终没什么说话的兴致,杜容芷也就在逗了几句之后,体贴地闭了嘴,祖孙俩默不作声地走了一路,直至景辉苑近在眼前,才听宋老夫人温声道,“行了,就这么几步路,就不用送了,且回前头去吧……那边想是也该开席了。”
杜容芷抿嘴一笑,“那可不成。先前母亲还叮嘱过,叫孙媳好生服侍您,孙媳是一定要送您回去的。”她说着笑容微敛了敛,满是歉意道,“孙媳也知道祖母是为了什么不悦……都怪莞儿那孩子不懂事,方才险些闯下大祸,孙媳心里也甚是愧疚……只求祖母莫再生气,不然气坏了身子,就更是咱们的大不孝了。”
宋老夫人苦笑地摆摆手,“莞姐儿才多么点大,我就是再老糊涂,也不至于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置气。”她拍拍杜容芷的手,深深叹了口气,“祖母知道你们受委屈了。”
杜容芷一怔,轻轻抿了下唇。
是啊,莞儿不过是个一岁的孩童,又怎么知道其中的利害呢?
若是她刚才真拿着那印章不肯撒手,只怕不出一日,国公府千金在抓周宴上抓了印章的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前朝后宫干政,外戚弄权终至亡国的惨痛教训,时至今日还每常要被御史台的大人们搬出来口沫横飞地劝谏上陛下一通,这事儿若当真传扬出去了那还了得?莞儿的名声毁了自不必说,就连宋子循生出个“牝鸡司晨”的女儿,就算不叫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们喷死,这辈子仕途上也休想再有什么指望了!
这个道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但知道,还铤而走险地把印章混在抓周的物件里,妄图让莞儿今天在众人面前出丑,败坏她跟她父亲的名声,那就是不知死活,就是其心可诛!
眼看着宋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杜容芷轻轻摇头,“孙媳没有委屈。”她扶着宋老夫人的手,轻声道,“孙媳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替母亲分忧……如今二弟妹也有了身孕,府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更是全靠母亲一个人操持打点。想也正是因为这般,母亲分身乏术,力有不及,才会出了今日的纰漏……”
见宋老夫人眉头紧蹙,似是陷入了沉思,杜容芷尽量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软声笑道,“好在刚才的抓周仪式虽然惊险,结果却是好的。不仅莞儿博了个孝顺聪慧的美名,于大少爷也是祥瑞之兆。至于后头待要如何,想来母亲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只求祖母莫再动怒了吧!”
面前女子轻声软语笑靥如花,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祈求,却是再干净不过的……宋老夫人叹了口气,面上终是松动了下来。
“罢了……”她摇摇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今儿是咱们莞姐儿的好日子,再不为那些乌糟事坏了心情。”她停顿了片刻,沉声道,“不过你也放心,这事儿祖母记下了……后头总要给你们个说法。”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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