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每天都对着他。
上一次从他身边逃离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次,却是无力再面对了。
青荷想了想,“宅子里东西倒现成,稍收拾一下就能用,只是”她欲言又止。
从前爷跟少夫人关系好的时候都舍不得叫少夫人离开他的视线,如今少夫人不但病着两人还闹这么僵,恐怕越发不肯放人了
杜容芷显然也想到了,她抿唇默了一会儿,“派人叫他们先收拾着爷那里,等我跟他说。”
青荷犹豫了下,小声道,“您觉得爷能答应么”
杜容芷没答,只反问她,“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青荷看着她漆黑眼睛里难得出现的点点光彩,郑重点头,“自然是的。”三二
“那就行了。”杜容芷神色微松,露出个浅浅的笑靥,“这事儿你先不要走漏风声,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宋子循这几天回来得比较晚。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雨水就开始多起来,除了日常安排人手在河流和洼地的居民区排查隐患,他有时也会亲力亲为去下面的村落里巡视。
等他从外头巡视回来,天已经很晚了。
杜容芷刚沐浴过,穿了件淡蓝色的单衣,白色纱裙,里头的抹胸若隐若现一副将要就寝的装扮。
她正坐在软榻上喝药,见宋子循走进来,下意识往后坐了坐。
下人很快服侍他换了家常的袍子。
“在喝药?”他在她身边坐下,没话找话。
“唔。”她含混应了声,低头专心搅动着碗里黑黑的药汁。
“觉得好些了?”他小心翼翼问,“昨夜睡得可好?”
“嗯。”她没看他,放下勺子,把药一口喝下。
园园很快端来水和蜜饯,她漱了口,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见他还坐着不动,才问,“你不去吃饭么?”
宋子循有些受宠若惊,他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我不饿,想多陪你一会儿。”
他这几天早出晚归,有时晚上回来她屋里的灯已经灭了。听安嬷嬷说她近来白天一直在抄写经书,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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