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叫过湘如,问,“老爷这会儿人在哪里?”
湘如嫁的是府里管事的儿子,自打魏嬷嬷去了庄子上养老,沈氏这些年一直重点栽培她。
湘如闻言顿了一下,打量着沈氏的脸色轻声道,“老爷回来的时候,正碰上阮姨娘打发了人去书房送羹汤这会子大约还在她屋里。”
沈氏神色微滞。云海
自从去年她抬了芙蓉给宋晋泽做妾,这丫头就一直十分受宠。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宋晋泽陪在自己身边时,都没有从前那么用心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又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
喜欢她的时候,眼里心里就只有她,每天只要忙完了公务,就会赶紧回到她身边,为了她,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现在,他也依然如此。
只不过他眼里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沈氏缓缓攥紧拳头,尖尖的指甲陷进掌心里,她语气平静道,“你去跟老爷说一声,我今儿个身上有些不好,让他就在阮氏屋里歇下吧。”
湘如一愣,“夫人”
沈氏点点头,闭上眼缓声道,“跟她们说,阮氏的药,停了吧。”
书房里,余展晏正喋喋不休地抱怨,“我说咱们哥儿几个陪你上春风楼散散心多好,偏你打回来就跟个大姑娘似的,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宋子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都快叫言官喷成筛子了要是再跟你出去招摇过市,就算那些言官不拿唾沫星子淹死我,我老子也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我何苦来着?”
余展晏嗤之以鼻,“要我说那帮人就是吃饱了撑的,说你贪赃枉法,营私舞弊,他们有证据么?天天在朝堂上争得脸红脖子粗,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就显出他们的风骨来了?”
宋子循低头抿了口茶,淡淡道,“都是风闻奏事出来混口饭吃罢了。”
“可不就是些混子么?”余展晏愤愤不平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圣上明察秋毫,哪个忠哪个奸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肯定不会让人冤枉了你。就算当真一叶障目天塌下来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顶着呢!你什么都不用怕!”
“多谢世伯厚爱了。”宋子循看看他,笑道,“不过我猜世伯原话该不是这么说的”
余展晏随手从桌上抓起个果子咬了一口,不以为然道,“是说了一堆圆的扁的大道理不过我一句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