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听你的话,可你刚刚却对及早下胎之事绝口不提,反而故意将阮氏往胎死腹中的诱因上引……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静思默了默,无奈笑道,“奴婢明白表舅爷医者父母心。但方才阮姨娘情绪那般失控,若是奴婢贸然再提起落下胎儿之事,岂不是在往她胸口上捅刀子,倒不如同仇敌忾,让她发泄——”
“其实我并不在乎你想做什么。”薛承贺淡淡打断,“诚如你所说,我是个医者。我在乎的也只有两件事。第一,你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危害到你家少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第二,阮氏血虚不润,最迟半月之内,那死胎必须排出。至于你——或者你们用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静思正色道,“表舅爷放心,奴婢这条命是少夫人救的,奴婢绝不可能做伤害少夫人分毫的事。至于阮姨娘,这胎自然是要下的,只不过——”她一顿,默默俯下身,郑重道,“届时若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但不会损伤阮姨娘的身子,还能为我家少夫人解除此时的困境……还望表舅爷不吝相助。”
薛承贺深深看了她一眼,甩开袖子大步出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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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进屋时,杜容芷正在跟安嬷嬷说话,见她进来,就道,“怎么这会子才回来?送表舅爷出去了?”
“是。”静思看了眼屋里伺候的安嬷嬷跟园园,回禀道,“方才出去时正碰上烟波阁的小娥,又请了表舅爷去为她们姨娘诊脉,所以耽搁了些功夫。”
杜容芷一顿,抬头看向她。
安嬷嬷站在杜容芷身后,几不可见地朝她皱了下眉。
阮姨娘胎像不稳的事儿她也听说了点,只是此时实在不宜叫这么个不相干的外人再来影响杜容芷的情绪。
杜容芷倒没想那么多,见她说得郑重,不由皱着眉轻声道,“阮姨娘?可是她的胎还有些不太好么……”
静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轻轻看了眼园园。
后者心领神会,走到窗前朝外头看了几眼,把窗户合上,笑道,“你们安心在这里说话,我去外头守着。”说罢福了福,走出去关上房门。
杜容芷叹了口气,“说罢……怎么回事?”
静思上前,轻声道,“少夫人,阮姨娘的孩子……胎死腹中了。”
“什么?!”杜容芷大惊,险些打翻手边的茶盏。
安嬷嬷眼疾手快,赶忙把茶盏挪到一边,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我的好祖宗……方才表少爷那话您都忘了?就是天塌下来也跟咱们没半点儿关系……您可千万别着急啊!”边握了杜容芷的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