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真容。

一个老客看到这人在这里枯坐了半天了，便知道这人有所企图，他上前打招呼说：“这位公子，可是想做什么买卖？”

那瘦小的男人朝老客看了看，三十多岁，长得敦实，目光不像其他人那么游离；从面相上看，显得很忠厚！他在内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人要么是真的忠厚！要么是绝对的狡猾、奸诈！’不过，考虑到这里的人哪有什么可靠的？必须赌一把。他掏出一把美制M1911手枪，说：“这把枪值多少钱？”

看似忠厚的男人眼睛一亮，说：“这把枪在市场上能值六十元，扣除我经营的差价，我出五十元买你的！”

瘦小的男人将手枪收回去，没有说话！他在等待这个看似忠厚的男人二次报价。

果然，那忠厚的男人看到人家一句话都不说就将手枪收回去，便说：“这样吧！我再加五元钱！不能再高了！否则，我冒着风险给你卖出去，挣不到几块钱，我吃饱了撑的啊！”

瘦小的男人看得出，这货大概也只能出这个价了。他说：“我不要钱，我想换一杆长枪，中正式、三八式都可以，如何？”

忠厚的男人眼睛又一亮！这把美式手枪的价值肯定超过中正式，这瘦小的男人肯定也清楚，因而，他问道：“你可还有其他的要求？”

瘦小的男人朝忠厚的男人竖起一个大拇指，说：“我要五发烧夷弹！”

果然如此！忠厚男人这时明白了，人家不是搞不到枪，而是搞不到烧夷弹。只要摸清楚了这个底细，自己才有发财的机会！他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难搞！这烧夷弹整个法租界也没有几颗。”

吊胃口！这是最常见的招术！

瘦小的男人说：“你也别吊胃口了！说罢！除了这把枪，还要补给你多少钱？爽快点！这里能搞到烧夷弹的人绝对不止你一人！”

忠厚男人心道：‘人家也是门清！得！开价吧！’他说：“在租界内，只有一种烧夷弹可以买的到。但这种烧夷弹，中正式、三八式都打不了。必须要美国货！这种美国的枪，目前一杆卖到一百二十元，烧夷弹一发十元，公子，你自己算算还需要补我多少钱？”

“美国的枪？”

瘦小的男人是武奎元化装的。她听余则成说过，美国有一种步枪是自动上子弹的。叫大八粒！就是弹仓里可以装填八发子弹。如果是这种枪，一百二十元还能接受。她问道：“那普通子弹多少钱一发？”

忠厚男人伸出一个指头！

武奎元说：“这样吧，这把手枪作价六十元。步枪价格不变，但烧夷弹的价格一发为五元，你给我来十发烧夷弹，三十发普通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