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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何以如此便轻信骆统之言?”骆统前脚刚走,唐咨便忍不住走了出来,抱拳道,“骆统在军中威信素重,即便是丞相朱据也敬他三分,刘纂纵然取笑他,也不敢当面讥笑,更遑论责骂,其中必定有诈。
”
刘封不动声色,看看身旁的陈寿:“承祚以为如何?”
陈寿略作沉吟:“骆统为人赤诚,十分刚正,曾强谏孙权,又是江东重臣,若有降意,早在破城之时便会留下,此番去而复返,确实有些反常。”
刘封再看看皱眉思索的胡遵和寇威等人,忽然大笑道:“吾早已看出骆统假意来降,今叫其运粮,乃是将计就计也。”
寇威狐疑地看着刘封,转着手中酒杯问道:“属下见大将军方才对骆统诚心相待,不似做作,难道不是唐将军提醒,才有所醒悟?”
在座的诸位之中,敢当面质疑刘封,又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也就寇威一人了。刘封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轻咳一声言道:“吾之判断,乃因骆统是孙家的女婿,又对孙权忠心耿耿,也算半个托孤之臣,料他不会轻易来降,故而与之假意周旋。
”
寇威撇撇嘴,举杯饮酒,也不再说话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轻轻点头附和,不管内心信不信,表面上还是心悦诚服的模样。
其实刘封对骆统的判断却是来源于历史表现,历史上骆统英年早逝,或许因为历史改变的缘故而阴差阳错活了下来。
但他刚直的性格不会改变,又和陆逊、吕蒙共事已久,被孙权委以重任,这样的人,伴君越久便越忠诚,即便被逼入绝境,也要挣扎一番,哪里有主动来降的。
如今江东阵营中,能让刘封顾忌的,也就朱据、陆凯、诸葛恪和骆统几人了,只要将这几人拔掉,整个江东便彻底失去了防备之力,唾手可得。
胡遵急道:“将军既知骆统假意来降,为何还叫他运送粮草?”
刘封笑道:“吾欲先破陵阳,又恐急切难下,若朱据和诸葛恪二人领兵来攻,反而背腹受敌,正愁破城之策,骆统来降,正合吾意也!”
唐咨这才放心,抱拳道:“将军尽管下令,末将愿为先锋去攻陵阳。”
刘封知道唐咨急切想证明自己,以便在军中立足,笑道:“唐将军领原先黟县守兵五千人,依然穿戴东吴铠甲,等我命令。”
“遵命!”
刘封又对胡遵吩咐道:“骆统若是诈降,必会与刘纂暗中联络约定起事,马上派人到陵阳方向各处要道埋伏等候,见到奸细,即刻抓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