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秀抱在怀中,大声吩咐道:“快,送将军回城,其余人马都去东平再说。”
魏军残兵一阵嘈杂,纷纷跟着几位将领狼狈赶往东平,只剩下卧牛山下大片灰烬,偶尔还冒起几股青烟,飘飘袅袅似乎是在向他们送行。
月上中天,毌丘俭从昏厥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睁眼便见常林正焦急地在一旁等待,坐立不安。
听到床上的动静,常林忙走过来:“将军身体如何?”
“无大碍!”
毌丘俭微微摇头,缓缓坐起来,叹道,“未料姜伯约文武双全,竟能反败为胜,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将他心中的无奈宣泄出来,自领兵以来,他还从未遭受过如此重创,倍感挫败。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忧虑,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常林劝慰两句,欲言又止。
毌丘俭看在眼里,蹙眉道:“军师有何事但说无妨。”
常林犹豫片刻,忧心道:“兵马回城之后,二将军带兵将钟会和师纂二人包围了,双方正在对峙,若是引发内乱,后果不堪设想……”“胡闹!”
毌丘俭猛然坐直了身躯,沉声道,“速去传令,将兵马撤回。”
“将军,吾已几次派人去制止,二将军只是不听,三军将士也都义愤填膺,不肯放过钟会……”“放肆!”
毌丘俭闻言大怒,揭开被子便下了床,忽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常林赶忙将他搀扶住。
“来人,备马!”
毌丘俭推开常林,不顾劝阻叫亲兵为他更衣,虽然钟会做事过分,但如何处置要在中军商议,毌丘秀领兵包围钟会,这要是引起哗变,必会造成内乱。
而且钟会是皇帝钦派的监军,又持有大都督司马懿的令箭,与他冲突,说得严重一点便如同谋反,毌丘俭一觉醒来,已经冷静不少,哪里还敢耽搁?
府中一片慌乱,毌丘俭便衣出门,在亲兵的搀扶之下上马直奔钟会所在的宅院赶来,转过街角便看到那里火把通明,人头攒动。
早有士兵前去报信,毌丘秀赶忙迎上来,看到毌丘俭在马上脸色苍白,抱拳道:“大哥,你醒了?
真是太好了……”毌丘俭一声暴喝:“混账,还不将人马撤走?”
毌丘秀一怔,解释道:“大哥,钟会贼子……”“尔等胆敢抗命不成?”
毌丘俭脸色青筋直冒,怒吼道,“还不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