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里有一处极高的土台,上面修盖一座圆柱形的烽火台,高达四五丈,能将周围方圆数十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了望台之南原本有一条大河,不知何时早已干涸,只剩下一片灰白色的河床和被河水冲刷得光滑的鹅卵石,已经被黄沙覆盖大半,远远看去像一条趴伏在地上的白蛇。
班辞一行人来到乱石滩,远远便看到一队人马在古堡之下等候,大约二十余人,先前来报信的使者陪同一位中等身材的华服中年人列队等候。
细沙覆盖的草滩之上,一簇簇沙柳正泛着青绿,毛茸茸的枝丫沐浴着春风,班辞等人下马,脚下土地松软,如同踩在地毯之上。
那报信之人急忙快步走过来,躬身介绍道:“班将军,这位就是鄙国使者母归吁大人。”
班辞没想到母归吁竟然亲自带领着使者团在古城前迎接,这人四十上下,和大多西域人的相貌有些,白面微须,脸颊微微发红,银白色的长衫上绣着精美的竖条金色花纹显得气度不凡。
母归吁面带笑容上前两步,手持大汉节钺,也不知道是哪朝赐给他们的,毫不犹豫单膝跪地:“且末使者母归吁拜见大汉臣使。”
“使者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末将承受不起,快快请起!”
班辞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他只是奉命屯兵守卫,并不能代表西域都护府,母归吁行大礼更让班辞有些意外。
此刻班辞全身披挂,一身黄金甲,头戴白虎亮银盔,显得气宇轩扬,母归吁起身之后,也为其气度所折,低头行礼的瞬间,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嘴里却说道:“将军乃是定远侯之后,在西域久负盛名,若非当年定远侯平定西域,驱逐匈奴,重开丝路,我们先祖可能会被匈奴人杀害!车师国的分裂就是先例。”
班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母归吁这番恭维之言听起来虽然很入耳,但他也明白这是母归吁的客套之词。
时隔数百年,连他们班家后代都只当传说来听,每个班家子弟听先辈讲述西域之事,都只当故事而已,更不要说西域的这些国家了。
先辈的功劳和荣光终究是他们自己的,子孙后辈能受到蒙荫固然是好事,但凡是还需自己努力,凭借真本事建功立业才能真正让后人记住,否则班家传承十余代,还是只记得先祖的名字,历代却都籍籍无名,终究家道中落,被旁人所笑。
班辞心中感叹,抱拳道:“先祖之事,已成过往云烟,彪炳青史那是他的本事!此番吾等奉命西进,也是想整顿西域,恢复昔日大汉之光。
打通道路,令境内政令统一,上行下效,保西域百姓,御外安内,你我自当同心戮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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