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春。
荷花盛开,阳光温热。
壁屋监狱外面的林荫下,林跃没有接陈斌递来的香烟。
“怎么,真戒了?”
他苦着脸点点头。
“当年晴姐生小汐的时候也没见你戒烟,现在一个小猫儿就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这还是当年那个威风八面的林督察吗?”
小猫儿是玫瑰给他生的女儿的乳名,因为小时候邻居养的三花猫一叫她就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于是给她起了这个乳名。
阿新拍拍陈斌的肩膀:“别取笑跃哥了,小猫儿有小儿哮喘,闻不得烟味,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医生说长大一些就好了。”林跃摘了一片树叶下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草木芬芳。
“跃哥,我有一个问题在心里憋了很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林跃抬头看着阿新说道:“什么问题。”
“你当初劝说斌哥不要去争观塘区探长的位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初薛基夫下令扩充警力,只要林跃帮陈斌说话,弄一个探长当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劝说陈斌放弃去观塘区做探长的想法,幺鸡等人很不理解,直至1974年廉政公署成立,HK掀起一场廉政风暴,全部探长和绝大多数警长都被请去廉政公署喝茶,陈斌、幺鸡四人无不暗自庆幸没有上车,到1977年港督颁发特赦令,宣布不再追究警务人员在1977年1月1日前犯下的腐败行为,几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里。
回想一下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林跃像是能够未卜先知。
林跃瞟了他一眼:“你们是情节不严重,如果像那些警长探长一样贪得无厌,照样送你们进去吃牢饭。”
“我们收的黑钱哪一笔没经你的手。”阿新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我没说话呀。”阿新一本正经地扯谎。
“仔哥来了。”
陈斌打断两人说话。
林跃循声望去,只见坡路下方驶来一辆灰色面包车,在距离几人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住,猪油仔推开车门从上面下来。
“跃哥,陈斌,阿新,你们来的真早。”
阿新围着猪油仔上上下下打量一阵:“瘦了,确实瘦了。”
林跃笑着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跃哥的福,廉政公署那帮调查员天天去我那里消费,只做他们的生意我都衣食无忧了。”
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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