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六丑这才落地,松开手,一口气将那手中抓着的半个发髻吹落。
一切只如行云流水,毫无半点凝滞,甚至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美感,只是看在途榷眼中却有些不同,特别是那被生生扯下的发髻,和那人满头斑斓涌出的血痕,让人不寒而栗,后悔不迭。
六丑也不看他,而是慢慢走到那满面流血,倒地打滚的人身边,举起铁杆兵,干干脆脆的砸断了他的腿,然后又走向另一人
途榷看着六丑一个接一个将四人大腿敲断,毫不敢言,六丑也始终未曾看他一眼,只是最后将所有人都处置妥当之后,这才收棍站定,望了过来,道:
“与我有关,又如何?”
途榷仓惶后退两步,几乎摔倒,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对六丑的喝问,现在终于得到了回答,只是形式已经倒转,他心中简直又喜又悲,喜的是这句话倒是没有多大的恶语恶言,悲的是纵然没有恶语相向,但是挑衅之意十足,怕是难得逃过。
他目光扫过地上大声哀嚎,痛苦不堪的四人,咬了咬牙,堆起满脸笑容道:“杀、杀得好我、我是来谢谢将军的”
六丑看了看弄臣倿人般的途榷,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便饶你一次,不过也只有这一次,回去告诉你家的人,若是还有下次,只要我没死,你们就死定了。”
说完,六丑也不管他如何,转身朝着犬丘城外而去,他的时间不多,在这些人身上浪费不值,也没有必要。
不过是些小丑罢了,杀与不杀都无所谓。
“六丑!”
看着六丑的背影慢慢远去,途榷脸上忽然涌起一股羞色,怒容顿显,朝着六丑的背影跺了跺脚,怒吼道:“你莫要得意,总有一日,我会我会我会杀了你!”
六丑不复回头,只是伸手挥了挥,似在告别,又似在告诉,你只管来,我等着你
其中意味,只有六丑明白。
一刻钟之后,天山冢深处,一间几乎等若坟墓尽头的房间中。
房中并无烛火,只是靠着头顶一个巴掌大小的窟窿投入丝丝光亮,将室内器物映得隐约,在这种似雾似幻的隐约中,一位萧瑟白发的老者,正端坐几前,两旁堆砌着高耸如山的竹简,运笔如飞,快速的用朱砂在竹简上批录。
黑暗中,老人一双瞳孔晶莹圆润,宛如琥珀,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门被敲了几下,然后轻轻推开,门开之时,老人已经停了下来,仍执笔,双眼却已经闭上:“何事?”
门口跪伏一卒,衣衫却是寻常,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