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口袋里摸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拿出来,是一颗山楂味的糖。
她刚压下去的眼泪又要淌出来了白邱璟知道她喜糖怕苦,所以兜里总会放着糖,只要她心情一不好就会拿糖哄她,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家里,也是各个地方都放着这样的糖。
——小哭包,糖葫芦给你吃,别哭了。
沈知初颤抖着手把糖纸撕开,将那颗糖放进嘴里,还是跟过去那样,外面的糖霜一掉就只剩山楂的酸味,可这样的味道她一直没忘记,贪恋了十多年,即使山楂过敏也依旧喜欢。
吃了糖就不哭了,糖很甜的。
骗子,这次的糖一点都不甜,又酸又苦,苦到了喉咙里淌进了心里,白邱璟这次的糖一点都不好吃,你能不能重新给我买?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只要给她一颗甜甜的糖就能把她哄住不哭。
神明……我沈知初这辈子没求过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把白邱璟带走?我只要他,只有他,只剩下他了。
沈知初背靠着冰冷的墙,一直等着里面,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双脚都站到快失去知觉了,ICU室门才打开。
秦默从里面走出来,沈知初一直在外面等着原本心里千万句问话,如今看到他出来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敢问……万一事情不尽人意呢?
秦默走出来时都没注意到沈知初,她先是看向白家人等白家人过来了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回头才看到沈知初。
她就站在他身后,手上攥着糖纸,眼神红的像兔子,眼睑都肿了,她怯怯地看着他,像是陷入恐惧的孩子,那么抽出不安,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秦默看着她,不知为何,脑子里又浮现出“沈知初”的模样,她死了快六年了,六年太长,尽管他经常回忆,可生前那个“沈知初”在他记忆里随着时间越来越模糊。
可现在关于她的每一帧画面,随着眼前这个人变得清晰无比。
秦默,他的名字听着像沉默,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也是沉默。
沉默地看着沈知初在父兄辱骂中长大,沉默地看着她躲在厕所里哭,沉默地看着她嫁给厉景深……到最后,一切都无可挽回,沈知初最终成了遗憾。
沈知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连名字都满是遗憾,遗憾的不止是沈知初,还有他们。
秦默吞下满嘴苦涩,招了招收让沈知初过来。
沈知初抬起僵硬的双腿,一步步走过去,整个人像是被绳子牵动的动的木偶。
“医生,我哥哥他怎么样了?”白晚晚急着问,几双眼睛都红着看着他。
秦默摘下口罩,露出欣慰的笑:“放心吧,他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