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难道还不相信儿子吗?您看到儿子做过没把握的事吗?放心吧!不出三个月,我就会回来!不过是出趟远门,之前在河通府读书,咱们不也有两三个月才见一次的时候。”
钱氏忍不住呜咽出声,“你明知这次不同,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杜淳枫连忙上前拥住钱氏,眼中满是悲伤。钱氏背过身去,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可肩膀仍在微微抖动着。
杜尘澜眼前有些模糊,“母亲可难得这么大方一回,有便宜肯定要占的。”
他故作玩笑地说了一句,然而杜淳枫夫妻二人正沉浸在悲伤之中,哪里笑得出来?
杜尘澜叹了口气,撩开下摆,又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父亲和母亲保重!”
钱氏忍不住泪如泉涌,她终于总算体会到了为人父母那种切实的担忧和心酸。
杜尘澜不等二人说话,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木盒,一转身就出了正房。
他本想再嘱咐一番,将之后的安置与他们说说,可此刻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反正他已经安置地差不多了,事后不愁无人帮衬。
一身靛青色粗布衣裳的小厮捧着一只藤箱,跟在一名着锦缎对襟长袍的男子身后,畏畏缩缩地跨过西侧一处角门,往府外走去。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去了府里机灵点儿。你看,得罪了太太身边的金妈妈,日后你可有得受了。你这小子,往日看你倒是机灵,怎么今儿就犯了这样大的错?那茶碗你可知多少银子一套?那是太太最喜爱的雨过天青细瓷,要卖五百两银子一套的,还不一定买得到,你就这么给摔了,你作死呢?”l
那管事气得停下脚步,忍不住上前一拧小厮的耳朵,又继续骂骂咧咧起来。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连我都赔不起,回去可怎么凑银子?让你随我来对账簿,你就给我捅篓子。”男子气得脸色涨红,咬牙切齿愤恨地道。
“哎哟哟哟!掌柜的,小人也是无心,您轻点儿。”小厮连连求饶,他的耳朵被掌柜的揪在手里,他忍不住用一只手捂着脸颊和耳朵,
“你还敢求饶?等回去了再收拾你。”掌柜的看了一眼四周,似乎觉得在此处收拾这小子,有些不便,这才恶狠狠地道。
藏在暗处的几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等看到小厮缩着脖子,跟在前头那人的脚步往远处走去,才将目光转了回来,重新盯住来了角门处。
只有一人快速跟上二人,消失在视野中。
过了片刻,角门就被打开了。门房迅速将门槛卸下,一辆挂着香珠和香囊的华丽马车,从角门处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