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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璇心如刀绞,拼命忍住泪,她不敢哭,不敢笑,扯开唇角道:“陆翊,不是”
她不敢问陆翊是怎么知道的,陆放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应该没有哪个医生护士敢当陆翊的面提起陆放的事。
陆翊一直平静地靠在床头,视线没有离开过谭璇,将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他轻轻地问:“现在连我的年年都开始骗我了?”
“我没有”谭璇一慌,脱口而出道。
她觉得陆翊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让她觉得心慌,她怕他随时会崩溃。根本不需要丁主任来劝,更不需要她来出头做这个恶人,陆翊什么都知道。
“那能陪我去看看陆放吗?我只看他一眼”陆翊笑道,“我这个做大哥的,应该去送送他才对。”
陆翊的请求让谭璇无力反驳,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陆翊的伤口他自己面对,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陪他去看看陆放
“好,我先去问问丁主任”谭璇答应着,却不敢擅作主张。
半个小时后,仁信医院地下一层的太平间。
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等在外面,只有谭璇陪着陆翊进去,这也是陆放出事以来,谭璇第二次见到他的“遗体”。
第一次是医院宣布陆放脑死亡,当晚他的心脏被移植给了陆翊。
和所有器官捐献的志愿者一样,在心脏摘除的时候,医护人员都会给志愿者和家属致以最大的敬意,家属的情绪往往或隐忍或激动。
可是,现在陆放的心脏在陆翊的身体里跳动,谭璇无法想象陆翊的心情,又或者
谭璇心存侥幸地想,也许陆翊不知道换心手术的心脏供体是陆放的?
太平间的尸体冷冻柜有一格打开着,上面标着遗体的姓名和身份信息,陆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脸上结了一层寒霜,瘦瘦弱弱的十八岁少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谭璇怕陆翊倒下,一直站在他身边,她不敢先出声,也不敢继续沉默,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陆翊忽然笑了一声,苍白的手抚上了陆放的头发,虚弱的声音带着叹息:“陆放,大哥来迟了。”
一句话,逼得谭璇眼眶发热。
她经历过太多次失去,陆放之于她,又何尝不是亲密的朋友家人?
她还记得陆放在她生日前夕,送给她的拍立得相机,上面刻着的两个字母是:“&p;p;”,她原本不知道这两个字母的意思,以为是陆放的恶作剧,可现在她明白了,那两个字母的含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