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春的意思。
“你就打算这辈子光混临床?”刘堂春瞥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有些发愣的学生,“医学领域需要的不光只是能治病的医生,更需要的是能够告诉其他医生,这是什么病,要怎么判断,应该怎么治的医生。光靠你一个人,能治好几个病人?”
孙立恩沉默了下来,刘堂春说的话当然没错。但……孙立恩自己也明白,他现在所有的“学术”成就,基本都是拜状态栏所赐。就凭这个,一头扎进学术研究的层层迷雾里去?就算再怎么委婉且正面的描述,也只不过是“勇敢送死的愚夫”罢了。
别的都暂且不提,就凭孙立恩这个“脑子里有事儿就睡不着”的性格,只怕选定课题之后还没等到国自然基金会给与批准,他自己就得因为睡不着送掉半条命。
作为一名医生,每个人都许下过“为祖国医疗事业、人民健康奋斗终生”的诺言。孙立恩也不例外。他当然明白,从事学术研究,从而为更多医生提供专业指导的意义有多重大毕竟状态栏是不可能复制给其他医生的。想要让状态栏帮助更多病人,那就必须得有一个能让大部分都能够获得状态栏经验的途径。
“搞学术,我的能力真的不太够。”孙立恩叹了口气,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最清楚。但就因为这个,放弃学术,放弃让更多医生获得处理疑难病人的能力,他自己又觉得不太合适。“我……我再想想吧。”
“想想明白也好。”刘堂春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他点了点头道,“这是关系到你下半辈子人生走向的事情,多想一想,选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
孙立恩点了点头,怀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沉重”心情离开了刘堂春的办公室。选学术,还是选临床……又或者和现在一样,临床偶尔带点科研?这个问题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直在孙立恩的脑子里绕来绕去。
“一号开始,给你分配一个规培生。”回到办公室后,孙立恩首先见到的就是张智甫教授。二组所有的医生现在都聚集在一组的办公室里,大家正在热热闹闹的“抽签”。而孙立恩则被排除在外。按照张教授的说法,他和孙立恩都得带一个规培生,剩下的两名规培生就让两个治疗组的医生们抽签分掉。
“能选到咱们这边来的规培生,都是有能力有潜力的。”张教授对孙立恩道,“所以咱们也不能藏私,得把真本事拿出来。好好教,用心教。”
张教授看向孙立恩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坚定。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有任何保留的,倒不如说要是碰见合适的学生,老张同志只会担心自己能不能抗到把学生教出来的那天。
渐冻症患者一般在确诊后只有三到五年寿命,张教授发病的比较晚,已经靠近“老年人”的阶段了。他也许能多活些年,但一般也不会超过十年。
十年,要培养出一个符合张智甫设想的诊断医生都有些紧张,更何况可能只有三到五年?
张智甫的意思很明白要是我选出来了有潜力的好学生,那你孙立恩也得教。而且还得毫无保留,尽心尽力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