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们有所耳闻。想要患者和患者家属主动上门……难度还是很大。但真正麻烦的,还是第一个问题。
四院和武田签的合作协议里写着,诊断中心每年无偿诊疗不超过一万人。但运营这么大一个诊断中心,人吃马嚼的都暂且不说,总不能连日常的检测成本和消耗都指望人家来负担——诊断中心急需一个能够持续造血获取收入的途径。光靠院内的检验和影像科检查分出来的利润并不够充足,因此在诊断中心的名声打出来之前,短时间内院内没有为诊断中心继续增加医生的打算。
平均一天要诊断二十七个病人,而且还得是罕见病……这种量级的诊断需要大量患者和医生的配合。目前的诊断中心并没有这种能力。
维持较低限度的运行,对孙立恩来说其实是个好事儿。至少他有时间来复习考试。
陶德两周前已经出院了,钱爱武和陈恬艺以及沈夕的堂弟沈秋实都已经出院。目前的诊断中心住院部里,只有小嫣然还在这里继续住院治疗。
小嫣然的治疗费用不需要孙立恩他们操心,事实上就连宋院长都不用太操心她的治疗费用问题。在民政和绿叶筹等机构的关注下,小姑娘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治疗费用。但住院接近一年,她面临的挑战也有很多。
对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来说,除了健康成长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接受教育。她现在的状态仍然不适合去学校和其他小朋友接触——她的肝脏问题是一方面,持续接受免疫抑制治疗所带来的感染风险则是另一方面。学校里的人流量还是有些太大,万一出现了校内流感传播之类的问题,小嫣然是肯定扛不住的。
考虑再三,在民政部门和教育部门的通力合作下,今年应该就读小学二年级的小嫣然顺利插板进了陶德所在的学校。并且开始通过录播授课视频的形式学习。
虽然和实际参与班级授课有差异,但这已经是四院能为她做到的最好地步了。
顺便一提,脑袋上缺了一块的小陶德,以及这段时间经常来探望哥哥的佩妮,在住院期间和小嫣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佩妮负责在消毒后和小嫣然一起玩游戏,而陶德则在消毒后担任起了小嫣然的“班长”职责。每天早上八点,他会来检查小嫣然有没有完成前一天的作业——他甚至还会批改一下小嫣然的作业。
陶德是一个非常认真的小家伙,用徐有容的话来说,“他更像是个德国的中学老师,而不是一个在国内上小学三年级的美国孩子。”
随后几乎每天,孙立恩都能在住院部里看到陶德正在用特意买回来的红色圆珠笔,在小嫣然的作业本上勾勾画画。而在隔壁房间里,佩妮正和小嫣然坐在一起,小声的说着陶德的坏话。
不过自从陶德出院之后,他再来看齐嫣然的次数就没有那么频繁了。而现在正好又是正常开学的日子,齐嫣然每天都跟着视频直播上课,倒也不用陶德再来给她批改作业——现在她的作业都是通过办公室的扫描仪扫描,然后直接发送到任课老师邮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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