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真实?且更有意义?这等优越感,是来自于他比赵殊衡多出的一魂一魄吗?
“呵,”赵殊衡仰面躺倒在地,他双肩微颤,忽止不住的开始大笑起来,“因为这个,你想留下我,就因为这样……你才编了那么多故事,让我接近蔺珩跟夏罄书,让我打开五灵血阵、让我双手沾满数十万百姓的血吗!?”
“对啊,”看到赵殊衡这副理智全无的样子,凰灭也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否则,你如何能感觉到我千万年来所背负之万一呢?世间生灵,甚至一草一木的生死都会与我相关,这种日子,我真是厌烦了、也恨透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一切都撕裂来看看,我也想知道,要是违背無栾意志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与赵殊衡意识相融的苏玦隔了雨幕看向这人,他只觉得,世间的鬼厉妖邪,大概就是如此。
“齐旻,你真是……疯了。”
“我不是齐旻,齐旻他根本不存在,”一阵低喝之后,凰灭又转瞬平静道:“我叫凰灭,但这也不过是,無栾所用瑶琴的名字罢了。那是东皇太一赠给他的琴,在我醒来的那瞬间,我便知道了自己只能叫凰灭,这就像是神谕那般,丝毫不能违背。”
“你是个可怜的人,”赵殊衡突然拽住了凰灭的胳膊,重复道:“凰灭,你真可怜。”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仅可怜,还更加,可笑。”
“你已经被我耍弄于股掌,在我面前你就跟条蛆虫无异!赵殊衡,你竟然还觉得我可怜,觉得我……可笑?”猝不及防,凰灭就掐住了这人的脖颈,胁迫着,“衡儿,看来你还是没弄明白,齐旻跟凰灭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同或不同,又有什么差别呢?不管你是齐旻还是凰灭,都是我生世的仇敌。什么光复有穷、什么荣耀天下,我竟……真信了你的话,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有穷没了、天炽没了,那些死于战祸的百姓我不会忘记,凰灭,如你所盼的,我会把这些都负在肩上,我会时刻被它们所折磨。但你更要看着好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赵殊衡直视着这人,当下不仅是容貌,就连表情、眸色,他也同今世的苏玦相差无己。
“你觉得自己还有退路吗?你以为,我会允许你收手?”
“我们来赌赌看吧,陛下,你可别忘了,我是被你从小教习出来的孩子啊。”
“有意思,”虽然嘴上并不示弱,但凰灭还是有几分心虚,“好啊,我等着。”
这人的声音又狠又厉,赵特衡竭力压着心中的急怒,眼中也泛出了隐隐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