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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年,他在不知不觉间变化。
他打坐时希望她修炼,便直直看向她。她多半是懂的,歪七扭八坐不了半个时辰,然后又开始一个人在旁絮絮叨叨,嚷着无聊。
她似乎格外喜欢他的玉佩穗儿,每每变回猫身,总要跳来跳去抓挠那所剩无多冰蝉丝编织的细绳。
她特别贪食,对蓬莱仙池里的赤金鳍唯独钟爱。
都说猫儿脾性阴晴不定,古怪非常,她却从未对他发过脾气。即便他多不回应终惹她不开心,他只需拿出赤金鳍鱼干,她便会喵呜叫着奔进他怀里。
其实四千年,多半的时间他都在修炼,一入定便是大半年,直至春近,他才开始化雪撒种,布花点绿。
他不知他修炼时她在作何。因为不明缘由,他修炼时神识总是探不到她。但只要他睁眼,她必定在旁。
不修炼时,他便游历三千世界,带着他的猫,走过世间山河,踏遍万里虚空。
四千年过去,她仍是那只又懒又馋又捣蛋的小猫咪,不思进取,修为不曾寸近。
而他,再过万把年,便可位列金仙。
前四千年他对她贪玩好懒无谓,反倒觉得她便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猫儿,只要她开心便好。
她的桃花债,他为她挡。她的桃花煞,他替她消。
九天之上仙佛不近,黄泉尽头恶鬼不侵。
“哇,你这个故事有点离谱,比我公司里的员工还能编。”余卿卿忍不住打断了导演陶,抱着严骢的胳膊罢演。
她才不要如此无聊的跟她家鹿仙过四千年呢,她要每天都……诶嘿嘿。
“哪里离谱了?你不知道那些仙侠网文,更离谱的都有好吗?”导演陶据理力争,指挥两个主角站回原位。“给我撒手,站回去。”
“我不。”余卿卿将严骢的胳膊抱得更紧,恶狠狠威胁。“后面要还是这种清汤寡水,无欲无求的剧情,我砸了你导演招牌。”
“嗨呀,胆肥了?”魏陶从镜头前抬起头,以牙还牙。“小心我把你的鹿仙给你拍死。”
“你敢!”余卿卿不依,拉着严骢就要走。“不演了不演了!”
魏陶也不急,笑得阴险狡诈。“你确定不演?你的鹿仙对妖猫可是有一段旷世之情哦”
余卿卿:“导演请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