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可以活到六十岁,这可是一场感冒引发肺炎就是绝症的时代啊,更何况这个人戎马半生,少有惜福养生的时候。
“陛下,我想您可以和君度说明白,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更何况,您对君度未来的安排也很得当,为什么不明说呢?”阿海疑惑问道。
李明勋道:“这件事,我恰恰和君度说不清楚,他崇拜于我的功勋,迷信于我的权力,将皇位视为我终身的成就,把帝国视为我个人的事业,阿海啊,我们奋斗了几十年,给后世留下的最宝贵财富是什么?不是皇位,不是权力,是这套合理先进的制度,是那部高于一切的宪法典,是百姓的平等自由。但恰恰这些是君度所不喜爱的,他把内阁视为我的奴仆,将议院看成蚕食皇权的蠹虫,他坚信英明的皇帝也可以让帝国的百姓获得一样的权力地位,相比那部宪法典,他更相信手里的刀..........。”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阿海不解的问道,忽然他嘴巴张的很大,恍然大悟,这肯定不是知子莫若父,而是监视。
阿海沉思片刻,说道:“我可以向您推荐一个人,或许他能替您向君度解释,我感觉他的话应该比我这类帝国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更容易让阿海相信。”
“谁?”李明勋问道。
“绍兴隐士梨洲山人,姓黄,名宗羲。”
“黄宗羲!”李明勋惊叫出声,他那不算渊博的历史知识里有这个人,明末清初的思想家,其父为东林君子,是中国民主思想启蒙之父。
浙江绍兴,黄竹浦。
黄宗羲盘坐在榕树下的石板上,手持一本书籍,昂首念诵:“长公曾一仕,壮节忽失时,杜门不复出,终身与世辞。仲理归大泽,高风始在兹。一如便当己,何为复狐疑!去去当奚道,世俗久相欺。摆落悠悠谈,请从余所之。”
正是夏日炎热,夏粮刚收,农夫还要抢种秋稻,晨起催牛耕田,午后弯腰插稻,面朝黄土背朝天,从早忙到黑,唯有中午日头毒时才在树下休息,而村里的孩童唱着儿歌,牵手挽篮给大人送饭,累了一个早上的农夫在树下吃罢了饭,拿起牧笛吹奏,清亮的儿歌,悠扬的牧笛和黄宗羲抑扬顿挫的明志诗文,相映成趣。
孩童们打闹着到了黄宗羲所在的榕树下,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些孩子都知道眼前这位老爷是村里的大户人家,最厌烦别人吵闹,孩子们藏在树后,咬着手指,偷偷瞧着,黄宗羲看到孩子们清澈的眼神,笑问道:“小儿,老夫教你读诗可好?”
孩子们相互看看,木讷的点点头,黄宗羲让他们从树下走出,就在草地上坐成一排,诵读起来。
“长公曾一仕........。”
黄宗羲回乡已经有六年的光景,曾经的他作为东林公子,文坛大家,也曾意气风发激扬文字,后满清入关,江南陷落,黄宗羲在江浙一带协助大明抗清,后仕鲁监国一脉,也曾前往日本长崎请求援助,终究是黄粱一梦,在日本归来的时候,鲁监国政权已经没了,郑成功成为了东南霸主,继而是帝国崛起,改朝换代,虽然没有实现复明之愿,但帝国鼎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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