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们失职了!这位许公子的话,他着实无法反驳,可将军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守。云崇正纠结着,便又听得许朢舒对他说道:“我想苏将军原先说‘保护公主殿下呆在将军府’,应是怕公主泄露了身份引来歹人,如今这身份也已然和人尽皆知没什么区别了,再回将军府只会更危险。倒不如你们一起送公主回药王谷还安全些,将军府那儿,派人知会一声,我想苏大将军是能理解的。”
云崇并未应下许朢舒的话,而是转头去问凤安歌:“殿下?”云崇心里虽也觉得许朢舒说的不错,可还是要看凤安歌的意思,她若不想走,云卫自然能将她安然带回将军府。
凤安歌想任性地说,她相信云卫!可是她怕了,她不了解战事复杂,但她知道战事会死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许朢舒说的太过于真实,太过于直白,她不敢装一点点的傻,她不敢用她的任性去赌苏修的命,去赌北府十万人的命。她是知道的,苏修有多在意北府之名!
“我走!”小姑娘抬头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却能听到铿锵之音,“我现在就去药王谷!”
许朢舒看着凤安歌倔强地憋着眼泪的样子,还记得给要她留下些念想,说:“虽说医者仁心,不过药王谷却有一条三不救的规矩,公主殿下若是想保苏将军的性命万无一失,不若好好学学药王谷的绝世医术,毕竟,求人不如求己!”说完这些,许朢舒又退了两步弯腰对着众人拱手施了一礼,道:“在下还有些事要办,便不送公主了,望珍重!”
许朢舒这突来的辞行,竟也没人觉得惊讶,除了凤安歌站在原地不言不语,红袖与云崇皆是回了一礼。
凤安歌定定地目送许朢舒与霸虎慢步远去,黑黝黝的眼,在夜里也是澄澈,没有什么不舍,却是装满了怀疑:战场虽凶险,可许朢舒又是怎么确信,有朝一日,苏修这位大可幕后坐镇指挥的将军会有性命之危?
许朢舒已经离开许久,红袖见凤安歌还是站在原地发呆,刚想出声提醒,便见着凤安歌弯下腰,温和地将靠在脚边的狼崽子抱起来,说:“收拾一下便出发吧!”
“诺!”红袖恭敬应着,心绪却复杂,只是最后也没有多言半句,心里暗叹一声便转身吩咐药王谷的弟子去准备车马了。
路道上的尸体早已处理完毕,那些个云卫也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迹,云崇跟在凤安歌身后走了两步才说:“殿下,云卫时常隐在暗处,有什么吩咐,殿下唤我便可。”
“好。”凤安歌这声刚应下,便感到身后有一阵微风掀起,是云崇离开了。
还是那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不过此时它成了凤安歌的临时座驾,与原先的黑暗不同,现在里面点上了一支小小的蜡烛,火微,却明。
马车里,红袖看着凤安歌一口一口地啃着碎干粮,她有些惊讶,明明吃的很费力,也并不美味,殿下却一点也没有嫌弃。红袖压下惊讶,说道:“殿下,这干粮太硬,您少吃些垫垫肚子就行,待进了城,奴婢与您寻些热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