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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连钰才一锤定音:“如此,诸位无异议的话,便开始吧。”说着便有人来上了一炷新的香。
论题时各抒己见,氛围倒是平和许多,百家之言中,苏修听见一句:“大体上,大河防治之法,必要的一是筑堤,二是调水调沙,大河害在下游,病在中游,根在泥沙,大河数次改道却不能永绝祸患……”然后苏修抬眼去瞧,竟然还是那穿蓝袍的公子,心中有些讶异,莫不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这位蓝袍公子撇去性格如何不谈,倒是有些实在的想法。
像其他那些说什么“寻合适的人才主持大河疏浚工程”的,还有说“大多治河工程不能长治水患,皆因官官相护、贪腐成性,故以清廉正直的官吏监督工程,以治贪腐之弊”的,苏修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这说的不都是废话么。
然后苏修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吐槽,谢连钰就又过来了,说:“人才自然是需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寻求人才的良策,贪腐难根绝,水患当头,以清治腐怕是吃力。”
然后苏修就体会到了语言的艺术,她蓦然明悟,自己在心里的吐槽似乎有些难听了,大致会,出口成脏!
一直旁观当听众的凤鸣珂有了些兴致,他挺了挺背,侧过来:“不知连钰兄有何良策?”
苏修与谢连璆两人也是竖起了耳朵来听,自古治国理政人才难得,贪腐祸民,这问题谁都知道,但这问题偏偏最不方便解决,还是哪朝哪代谁都不好回避的问题。
谢连钰抬眸与凤鸣珂对视了一眼,回道:“良策不敢当,只是有些想法。士人清议之初,便是为逐宦官、外戚之恶势,举贤良方正之人,故而才多自士出,然名士多自世家出。如今见了子修兄的论题,我倒是有些解惑。此题严格来说算不上论,应当是问策更为明确。清谈推崇名士,大多言儒道释法,经史子集,博学思辨有余,而术业专攻不足。正如现在在场的,提出的方法大多归于如何整顿人力物力,提高治河成效,只有极少数人在考虑治河的方法。”
现在清谈忌讳议论朝政,再讲的话便要涉及用人制度上了,这种事牵一发动全身,影响的不只有朝廷还有世家,是以谢连钰自是点到为止,不再深入。
而其未尽之语几人各有体会,这意思是世家所学不再局限于君子六艺呢?还是世家不再垄断仕途呢?
但同样的,无论是哪一方面,如果这样做的话,对大荆众多世家来说,都是大地震。
苏修震惊的是,这番话竟然是谢连钰说出来的。谢家大公子,难道他本身所代表的不就是世家吗?
凤鸣珂的眼中闪过亮光,说:“连钰兄果然是通透之人,在下自愧不如。”
苏修倒是未发表评价,只不过,她的眸色沉了沉:这谢连钰若是真的不入仕也就罢了,但如果他入仕,也绝不能搭谨王的船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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