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透露了一个让凤殊悚然一惊的信息。
“几年前,他的父母私底下给我捎来了一句话——‘除非他们死,否则熊屠两家结亲绝无可能。’直白点说,他们宁愿熊家就此绝嗣,也不会让儿子娶我。因为实在太过厌烦了,我当场回复了一句‘我不介意熊骄做屠家的上门女婿。’
没多久,熊家的一位隐退已久的长辈亲自来找我。他说,原本他很看好熊骄和我的婚事,但现在他不认同了,因为事情已经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他是长辈,必须站出来及时踩刹车,哪怕因此会伤害到年轻人,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执着到底,熊骄的父母很有可能会真的以死相逼,除非熊骄能够狠下心来踩着父母的尸体来迎娶我,否则我就不可能以熊骄妻子的身份入得了熊家的大门。
他说他曾经无数次地在私底下做过熊骄父母的思想工作,可却适得其反。他说他感到很可惜,也感到很抱歉,这不是熊骄的错,也不是我屠隆的错,不是我屠隆配不起熊家,是他熊家没有这个福气。”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屠隆能说什么?
“真是可恶。”
萧崇舒嘀咕了一句。其实他更想要用的词语是“卑鄙”。
话语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熊家人不欢迎屠隆的这一个事实。胳膊扭不过大腿,父母以死相逼,更年长的长辈好言相劝,熊骄苦苦支撑,他们熊家几代人都在演绎着各自的情非得已。
相比之下,爱得不够热烈用情不够深态度并非全然主动积极的屠隆,却成了似乎最没有苦衷最没有资格喊累喊委屈的那一个人。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屠隆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为她打抱不平,数息过后又道,“最后,他还说,假如我愿意将他和我的对话告诉萧叔,君叔,两位可以替我做主的长辈,也会立刻劝我放手。
萧叔,我是不是太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拖延到今天也没有了断,以至于一位素不相识的长辈都看不过眼了,特意跑来指点我要向你和君叔求救。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可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愚蠢。
可那一个时刻,我真的觉得自己蠢透了,也对和熊骄的关系感到了厌烦透顶,对自己也同样感到厌烦与失望,真恨不得时光倒流,认认真真地拒绝他,不给他任何一丝靠近的机会,不让自己有任何片刻的动摇。”
萧远山没有回答,就像知道她其实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是真的需要他的回答。
凤殊忍了忍,才没有让到了嘴边的话语倾泻而出。
屠家的那一位长辈明显是知道萧远山和君庭当年的内情的。居然对一无所知的屠隆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