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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才知是方才自己的行径把老人家吓到了,忙陪笑道:“多谢公公提醒。公公放心,下次不敢了,我刚向皇上认错了,其实我也不是存心想气皇上,是皇上老是逼问我,我又不能不说真话。”
“你呀你呀,也就仗着皇上宠你。”常德子咬牙指了指曾荣,摇摇头。
曾荣呵呵一笑,刚要回话,只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她努了努嘴做了个怪脸,小声改口道:“不说了,回头我给您送梅子来。”
“别了,姑娘,咱家岁数大,不喜酸。不过姑娘若有上次的咸肉粽子,咱家倒是乐意再尝几个。”常德子也压低了点声音,不过也足够传到皇上耳朵里。
“没问题,您等着。”曾荣点点头
端午节那日,曾荣又去了一趟徐家,从徐家拿了点火腿粽子来,给常德子送了两提。
话说这些时日她跟着朱恒出去,时常会带点宫外的吃食回来,有时是从徐家拿的,有时是自家大嫂做的,偶尔也会在外面买点市井小吃什么的,但有一点,每样东西她都自己吃过确认安全后才会给常德子送过去。
至于皇上会不会跟着也尝尝曾荣就不得而知了,她是没敢再给皇上送了,怕皇后找茬。
钱镒是三天后带着钱浅进宫的,先是在乾宁宫见的皇上,那日刚好是曾荣当值,只不过她和李若兰在隔壁间屋子,没有露面。
都说家女像家姑,曾荣没有见过先皇后,朱恒对母亲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且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个缠绵于病榻的母亲,彼时先皇后已二十多岁,也瘦得有点脱相了。
可朱旭不一样,钱敏嫁给他时也就比钱浅大一两岁,因而,当钱浅抬起头来,朱旭着实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歪,差点没坐住,几疑那个死去的人又回来了,尤其是钱浅盈盈一笑时,那眉眼,那神态,活脱脱又一个钱敏在世。
说真的,若不是钱浅是应太后之情邀请进京的,朱旭都要怀疑起钱镒的用心了,故意找一个和钱敏相似的人来吓唬他,引起他的愧疚。
到底是做皇上的,短暂的惊吓过后朱旭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绪,一本正经地开始问话,先是问她年龄,何时进京,有什么喜好,日常忙什么等。
钱浅规规矩矩地回了,只是她有一个特点,似乎不是很有主见,略有点疑惑时就会转头看向父亲。
朱旭见此倒也没生气,“不妨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说起来朕也不是外人,是你的姑父。”
可这一声“朕”,钱浅哪敢真拿对方当姑父?连她父亲进门也需战战兢兢地下跪呢,要知道她父亲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也是令多少人景仰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