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贵女,只可惜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端的是厉害,就打着中立念头。
想到这儿,芹妃叹了口气,早知道还不如就让燕和推了这些亲事,顾尔冬那事儿又闹得人尽皆知,麻烦。
……
揭开渗血的纱布,顾尔冬脑门上全是汗珠子,却一声也不吭,心里就骂着麻沸散效果太差。
血肉模糊的小腿肚子,这会儿因着回王府,路上虽有不错的马车,却也免不了颠簸。
刚到府上呢,她就觉着疼,低头一看,白纱布渗了红,伤口都裂开了,能不疼吗?
顾秦墨打横抱她的时候都不敢用力,生怕走路再惦着,而后又小心翼翼将人放床上,眼都不带眨的看着伤口。
纱布揭开,里头烂肉和药粉混在一起,有止了血的样子,更多地还是叫方才颠簸流出来的血冲散的,瞧着怪难看。
顾尔冬这时候还有闲心笑着指着自己的腿,“这都是什么御医啊,里头都成糊糊了,还不如我们春蝉弄得好看。”
她头上还冒着冷汗呢,春蝉心疼坏了,擦了把泪,还是勉强扯了下嘴角,“那可不是,手艺太差了,明儿个我非得去太医院找那个胡太医问问,是不是他刚做完药童就跑去当御医了。”
“说笑话呢,怎么还哭上了,我都没哭……斯……没事儿,我这条命都叫人捡回来了,你们一个个脸上哭丧的,像是我马上就没了似的。”顾尔冬拍了拍春蝉,抬头对上顾秦墨目光,不知怎的声音消下去了,有些内疚,又觉着自个人没错。
“你说这怎么处理,我来。”顾秦墨没搭理她,从春月手上接了匕首。
就着烛光,能瞧出来匕首锋利,顾尔冬砸了下嘴,不敢耽搁,低头又瞧着自己小腿肚子,想起了当年生病遇着自己的导师,上来就自检,太难了。
想远了,顾尔冬小幅度甩了甩脑袋,这些事儿可不能再想了,现在回不去了。
“将这几块腐肉都去了吧,然后找一下蚂蟥干来,碾碎了,给我敷上。”
顾尔冬吩咐的冷静,顾秦墨却下不去手。
他杀过的人可以将股王府堆起来,偏偏对待这小腿肚子,他手上的刀子,就是下不去。
犹豫了半天,晃来晃去,顾尔冬本来还准备忍着痛闭眼睛呢,可半天也没动静,便悄咪咪开了眼,只看见顾秦墨带着面具对着自己的腿一直看着。
“好看吗?”
“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