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他抿抿唇从桌边抽了一把椅子过来,就这么坐在顾尔冬十步开外。
春蝉早就在他们二人见面时偷偷溜走了,主子应该是能够哄得了小姐的。
其实小姐的心病也就是对于无辜生命的内疚罢了,这事儿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难却也难,主子这才接手整个大燕没几日,想要让小姐看见他的努力,还有些难呢。
春蝉走在长廊处,悄悄回头看了眼。
春月就在不远处瞧着她。
“燕和应该遗留了不少问题,你就这样撂下公务来找我,不怕被人致垢昏庸无道吗?”顾尔冬心里门清,这事儿和顾秦墨扯不上什么关系,也就是她自己那点良心作祟。
可要她对顾秦墨摆出好脸来,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怀孕了。”顾秦墨嘴角越发上扬,从面具里就能瞧见眉眼弯弯,“你都已经怀孕了,我还管他们做什么……我本就志不在朝堂,咱们要不出去游山玩水,我带你做一对仙云野鹤夫妻?”
他在得知顾尔冬怀孕的霎那间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朝堂里的勾心斗角,君臣之间的权力倾扎,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相对于玩弄权势,他更想做的是带着顾尔冬出去游山玩水,远走高飞。
本来想了一大箩筐用来应付顾秦墨的话,此刻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哑口无言好一段时间了,就这么静静的二人对视,最终顾尔冬还是嗤笑出声。
“你知道一句话吗?身在高位由不得自己。你回去问问你那弟弟,燕国和东楚如今能够离得了你吗?”
没想到都已经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将任性挂在嘴边,顾尔冬落寞的坐回位置上,“你回去吧,这孩子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旁人没有关系。”
她侧过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再给顾秦墨。
当门被关上,顾秦墨回程的一路,一言不发。
春月在赶车,也跟着觉得压抑的很,顾秦墨总是不说话的,但是今日格外不同。
即便他坐在车内,而春月在赶车,就这么大的一个距离,都能够感觉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暴虐气息。
“春月!”水云月站在路中央,手舞足蹈,她瞧着就说前头赶车的应该是表哥的近亲侍卫,等近了些,果然就是。
那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表哥吧。
“郡主,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