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径直走向了杰克·尼克尔森。

“杰克，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能换个地方详细聊聊吗？”人家毕竟是老前辈，林田海肯定不会因为自己更有钱更有权势更有成就更有地位就颐指气使，相反，他把姿态放得再低人家也不会觉得他谦卑，只觉得他有风度。

“伟大的林监督想请我帮忙，这可稀奇了。”因为马丁·斯科塞斯的强行吹捧，“伟大”这个词今晚已经被跟托尼·林这个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不过老尼克尔森说出来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两人端着酒杯走到一边，林田海才非常郑重地说出了找过来的原委，“我手有一个新的剧本，是以DC宇宙的‘小丑’为原型的人物传记式剧本，然而这个人物太复杂，我需要一个专家帮忙参考。”

年轻人提起“小丑”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恐怕只能说得出一个希斯·莱杰，虽然他的表演确实十分出彩，但真论水平未必强过老尼克尔森。要不是因为英年早逝，以及克里斯托弗·诺兰吃人血馒头的病毒营销，不可能化身为“小丑”图腾被人们祭典。

其实影迷们搞错了一件事情，希斯·莱杰若真的因为深陷“小丑”这个角色而内心崩溃选择自杀，说明他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摆脱这个角色对他人格的影响。在死后仍然把他跟小丑联系起来并非褒奖，而是极大的侮辱和不尊重，他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实属了电影的制作方和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恶当。

杰克·尼克尔森平时很少新闻，却是预定终身成就奖的大满贯影帝，奥斯卡影帝、戛纳影帝、嘤国学院奖影帝、金球奖影帝、影评人协会奖影帝……即便抛去这些光环，他也是这个行业里为数不多的表演大师。虽然因为个人风格过于明显，未必能诠释所有的角色，但“小丑”这个角色基调就是他奠定的，林田海找他参谋肯定没错。

“你是疯了，还是膨胀了，居然要给一个反派人物做传记式电影？”杰克·尼克尔森从感情讲是欣喜若狂的，但从理性角度分析却又觉得林大导演在胡搞，小丑这个角色怎么说都是个反派。本届的《林肯》在他看来已经是传记式电影的巅峰了，毕竟不可能找到比三届影帝丹尼尔·戴·刘易斯、最佳女配莎莉·菲尔德、最佳男配汤米·李·琼斯更强的阵容了，也找不到敢说稳压斯皮尔伯格一头的导演。

“这世界总有一些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不是吗？”不同于某些人停留在初级阶段的自恋，林田海的自恋并不是单纯地炫耀、展示自己，他只是不择手段地把观点强加到别人身，用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