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多方面的布置与制衡,这等时候若是与之分裂,谁能讨得好去?
再者说来,兰陵萧氏与房俊乃是姻亲,那位萧家女嫁入房家虽然为妾,但正室乃是高阳公主,也不算是委屈了她。况且听闻房俊对那萧家女甚为宠爱,地位也只是比高阳公主略低,不在武媚娘之下,甚至比那位新罗公主还略高一筹。
房俊立下殊勋,将来成为朝堂巨擘执掌军政大权,对于萧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难不成你萧瑀七老八十了,还想着再进一步宰执天下?
若说扶持族中子弟那就更是没谱,你们萧家那些个歪瓜裂枣什么个德行,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说句不谦虚的话语,吾家岑长倩一个便足矣盖过萧家子弟全部……
真是莫名其妙。
萧瑀神情有些尴尬,虽然岑文本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客客气气,可心里必定想着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句:你萧瑀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令萧瑀很是无奈,他岂能不知道房俊之地位已然不可动摇,更不能动摇?
然而……
罢了,东宫属臣之中,也就唯有岑文本尚可拉拢,余者如李道宗、马周、李靖等人,皆与房俊羁绊甚深,等闲绝不会与其分道扬镳,自己若是前去拉拢,反而遭致诘难。
饮了一口茶水,发现茶水已经温凉,登时兴致全无,疲累道:“这些时日真真是熬干了心血,整个人提不起半点精神,且去小睡片刻。景仁兄身体抱恙,更是要注意休息。”
岑文本颔首道:“这把老骨头大限将至,却也非是人力可以挽回,顺其自然吧。”
萧瑀起身,躬身一礼,这才退出房间,返回自己的居处歇息。
岑文本一个人留在房间,让人重新沏了一壶茶,喝着茶水愣愣的望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雪花,心情沉重。
当日铸造局一声巨响,万余关陇军队灰飞烟灭,岑长倩亦是生死不知,音讯全无。
想到这个自幼聪慧伶俐、果断干练的侄子有可能早已化作齑粉,岑文本心中便是一阵阵绞痛。
人生一世,除去前三十年壮志在胸、野心勃勃之外,余下的年月里更多的还是为了子侄后代去尽力谋划。人生不过区区数十寒暑,除去牙牙学语的幼年、老态龙钟的老年,精力旺盛时又能有几年?然而一辈留一辈的血脉传续,却使得生命有了另一层意义。
人世间极致之悲伤,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的看着血嗣断绝,一生拼搏奋斗最终却连一个继承人都没有,尽皆付诸东流……
宇文家。
虽然天下雪花飘飘洒洒,但仆人们甚是勤快,将将落在地上的积雪便清扫干净,府内甬道、石路极为整洁。
正堂一侧的跨院里,搭建了一座诺大的花房。
自从烧制玻璃的技术越来越好,生产的玻璃越来越大